给完银子,正告辞时,不远处响起了一个清脆娇柔的声音:“这是什么花?给你十两银子,卖我吧。”
商澜没扭头去看,迈步就走。
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忽然冲了过来,“这位……”商澜穿的是男装,但长相和身材明显是女人,她愣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位姑娘,我家姑娘喜欢花草,家里有这个市场上的所有品种,唯独缺这一盆,价钱好商量。”
商澜急着回家分析案情,便道:“去找那大哥,他家一定还有。”
她绕过妇人继续往前走。
就听卖辣椒的男子说道:“没有了,这是西洋来的番椒,最后一盆,连种子都被她包圆了。”
商澜听得清楚,立刻加快了脚步。
“种子归你,花归我,十五两。”那小姑娘志在必得,又加了价钱。
商澜回头看了一眼。
那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十五、六岁,容貌清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女孩。
虽执着,却也不仗势欺人。
她停下脚步,耐着性子说道:“这盆番椒我有特殊用途,抱歉,我不能让。”
那姑娘盯着她手里的花盆,不说话。
之前拦住商澜的妇人笑道:“姑娘,我家姑娘是卫国公府的大小姐。”
商澜笑了笑,道:“不过一盆番椒罢了,这里没有别处也会有,告辞了。”
“贱人!”那妇人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地骂了商澜一句。
商澜道:“强买强卖、以势压人的人才是贱人。”
“你……”那姑娘大概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杏眼微红,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了下来。
那情态,我见犹怜。
商澜懒得多说,提着篮子,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花鸟市场。
银子都花了,只剩几个买包子的小钱,她步行大半个城,天快黑才到家。
在胡同口买了几个包子,一路欣赏稀稀疏疏的竹林,听着潺潺的水声,边走边吃,到家时刚好吃完。
“商姑娘,怎么回来这么晚?”租住上房的中年男子恰好从茅房出来。
他是北方的举子,进京赶考的,姓周,身边有一妻一妾和两个下人,包了上房和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