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同学聚会总算要停了。
赵城胃里在翻滚，脑子里像塞了无数的棉花，听见有人在身边说话。
模糊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一声一声飘进他耳朵。
“他刚回t城不久，也不知道家在哪里……”
“我来问他吧。”
“我也要走了，顺便送他回家。”
空间里杂乱的声音突然静下来，仿佛一根羽毛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独留那微磁的声音倘入耳朵。
赵城精神一震，突地抬起眼皮，“我可以自己回去。”
有人靠近他，一股清浅的男士香水涌入鼻腔，铺天盖地地争夺空气，赵城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不敢看离他很近的男人。
“那挺好啊，白言专车送呢。”
有人调笑：“对啊，都是老同学了，赵城你还客气呀？”
“那我们先走了。”
更多的声音，赵城像听不见了，又模模糊糊听得见，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被带出了房间。
男人的手牢牢抓着他的手臂，赵城心乱如麻。
他不该来的，但还是来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赵城想推开他的手。
“你醉了。”
微凉的声音穿入他的心脏，赵城蓦地抬起头，一整晚都没敢看的人清晰落入他眼睛里。
白言。
让他这么多年没能忘掉的人。
大厅内暖意的光撒在他的脸上，白言长得依旧好看，只是眼睛深得像是古井，叫人什么都猜不透。
从人的细节可以看得出的方方面面，他现在过得肯定很好。
赵城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言面上忽然露出了点笑意，坦荡又不容拒绝地说：“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