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早就没了,父母弟弟相继去世后,闻谨之便再也没了亲人。剩下那些亲戚都怕摊上闻谨之这个麻烦,想着他也快成人了,怎么也饿不死自己,倒也不必去帮扶。再加上那时候他家中还欠着一屁股房贷,这些亲戚恨不得闻谨之有多远走多远。

    后来到了沈家,闻谨之十分清楚自己在这个家的功能与作用,从不曾越过规矩与谁过分亲密,一直和沈家的人保持着疏远而又礼貌的距离。

    他每每有空了便出去打些零散工,寒暑假的时候还会凭着自己的本事去一些公司实习,不断打磨锻炼自己。沈驭算过,他从高中到现在赚的钱早就够把房贷还清了。

    从赚钱这件事便可看出,闻谨之自尊心极高,然而,他后来却同意进入沈家成为文伯的养子。

    可见当时还是个孩子的他有多无助。

    沈家给了他更大的平台,更宽广的人脉,更丰富的资源,作为一个知恩的人,他自然没有辜负沈家对他的帮扶。

    然而这份扶持,显然被闻谨之视作了恩情。

    这就是为什么,早已成为人中龙凤的闻谨之会留在沈驭的身边,陪伴他,照顾他。

    这份回报式的陪伴,对沈驭来说弥足珍贵,但沈驭并不满足于这种陪伴。

    因为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爱。

    在那种爱里,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主仆情。

    他要的只有爱而已。

    沈驭掀开被子,等凉气渐渐侵袭他的手脚。脑子冷了一会儿他才穿衣起身。

    上午第一节大课是大学语文,第二节是马原。去听会儿课吧,除了无聊之外也没什么坏处了。

    每次走进教室后沈驭都会放任自己的视线去寻找闻谨之的座位。这种行为几乎是下意识的。这次也不例外,他一走进教室就看向前排的位置。

    不在?

    奇怪了。闻谨之每次都会选择偏前的位置,但是这次他并不在这里。

    沈驭又往后排扫了几眼,依旧没有发现闻谨之的身影。等到上课铃响起后,闻谨之依旧没有到场。

    怎么回事?他出门比自己早,又不在教室,难不成出去办事了,还是说遇到了什么意外?

    沈驭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反应很夸张,但却是真的。他借口上厕所出去给闻谨之打了个电话,却被那边一秒挂断。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沈驭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过了一会儿闻谨之才回了句:有事。

    沈驭一颗心归了位,自言自语:“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