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忘忧的问话,卢德景并没有回答,只是轻哼了一声:“此事本县自会为你做主,先退到一边去吧。”
卢德景这敷衍的回答,连李靖都看出来了,不满的说道
:“卢明府,为何不回答小郎的问题?”
“这……”见李靖如此说,卢德景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道:“诸窃盗不得财,答五十……”
听他将唐律中关于强盗律的部分背诵了一遍,李忘忧冷笑一下,指着牛武手里抱着的鎏金神像。
“那班头说某盗窃这尊鎏金神像,不知如果属实,某应当如何处罚?”
这神像,乃是铜铸,外表鎏金,李忘忧估计这神像价格不会低于百贯铜钱,其价值显然远远超过了五十匹绢的价值。
按照唐律,如果这神像真是李忘忧盗窃的,按照律法,将会被处以流放三千里,并服三年劳役。
“这……”卢德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隐约猜到了李忘忧为何如此发问。
果然,不等他回答,李忘忧便用手一指县衙甬道西梢间立着的石碑,上面刻有“诬告加三等”的字样。
“明府,按大唐律,诬告加三等,不知道某说得可对?这班头既然诬陷某盗窃,那么现在是否应当罪加三等加以判罚?”
“诬告加三等”,指的是诬告别人要加重处罚。
李忘忧这话一出,卢德景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那谭班头与一群衙役,也都面如土色。
“够了!此事本县自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卢德景不想再与李忘忧多言。
“呵呵,好一个调查清楚。此事事实摆在眼前,不知道明府还需要调查什么?”李忘忧追问道。
卢德景不由有些恼了,这个白衣少年,怎么如此不知趣?
他一甩衣袍,冷声道:“怎么?本县如何判案,还需要你这少年郎来教吗?”
两人之间这番唇枪舌剑,李靖却没说话,他想看看传闻中聪慧过人,才高八斗的李忘忧会如何处理此事。
李忘忧道:“明府,我大唐律规定,诸诬告人者,各反坐。这班头既然诬陷某盗窃财物,自然应该反坐受罚。”
“哼,本县知道了,本县刚才说了,自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公道,小郎,你不要得寸进尺,忘了自己的身份!”
卢德景这是打算以官威压人,将李忘忧这不识趣的白衣小子给压下去,他才好回头放了谭班头。
但他的话说完,却见李忘忧冷笑一笑:“某的身份?明府不提某还差点忘了。”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那枚金鱼符,直接抛给了卢德景。
“某的身份,这不就是吗?明府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