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公子跌坐地上哭的好生可怜,与此同时,房门忽的被从外撞开,涌进来一群壮汉,腰间别着短刀,迅速将这里围住。于壮汉身后进来的是位稍上年纪的云衫男子,样貌虽不及清音公子,与知音阁其他人相比也算的上出尘脱俗了。

    云衫男子扫一眼房中情形,微微一笑,拱手道,“见过两位公子,在下是知音阁的老板。好像清音方才接待的是另一位大人,两位公子是如何在此的?”

    宁隐略一颔首,“我们只是找清音公子有些事情要问,问完这就走。”

    云衫男子将他上下打量,沉吟一番,“两位公子问话便问话,为何要损坏我这里的宝贝东西,要知道这些物件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咋舌道,“景龙年间的青玉茶壶,怎么也得上万两。这位公子,不赔偿说不过去吧?”

    不愧是老板,一开口就是老奸商了。

    不待宁隐回应,季江忽然道,“这些东西自己摔的,怎能怪到我们身上?”

    “哦?身后这位小公子,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掉地上的?”云衫男子看了眼清音,“你说,是怎么回事?”

    清音怯生生的说,“是,是宁公子推了奴才,所以……”

    云衫男子看向季江,挑了下眉,“如何?”

    “东西碎了,是东西错了,有人摔倒,也是他自己摔的,与我们宁公子无关。”季江抬起龙渊,理直气壮的说道。

    宁隐闻言,点点头,“所言极是。”

    云衫公子的视线在龙渊剑上掠过,随即换了一副和气样子,“不过是几件死物件而已,不打紧,莫要伤了和气。来者皆是客,客人受了惊便是我们的不是,今日我做东,请两位公子喝酒,作为赔礼。”

    宁隐与季江对视一眼,心道此人翻脸如翻书,肯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云衫男子将两人请到了另一间屋子招待,房内已经摆好了酒菜,侍候的公子们跪坐在两侧,俯首贴地听凭传唤。

    “两位公子请。”云杉男子举起酒杯,“在下云音,敬二位。”

    宁隐放下酒杯,试探道,“云老板可与任城主有过面缘?”

    云音执杯的手稍稍一顿,忽而笑道,“宁公子何故有此一问?”

    片刻的迟疑已然落入宁隐眼中,心里有了计较,编故事都有了底气。

    “实不相瞒,我等曾与任城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二人途中遇险,被任城主搭救。被大雪困在破庙内待了一夜。听他提起过一个故友,言谈之间尽是怀念,他称那人为知音,又在云华城,故听闻知音阁一名,有此联想罢了。”

    根据诗文的意思,其中的知音若真是指的云音,两人的关系必定匪浅,才能让任城主在临死前将宝物托付,并在诗句内透出无限留恋。

    云音闻言自嘲的笑笑,自己满上一杯酒,“恐怕宁公子是找错人了。我与任城主虽有过几面之缘,但都是许多年前的事,当时任城主还不是城主,是个做生意的商人,被酒肉朋友拉到知音阁谈生意。我有幸在旁侍候了一两次而已,何谈知音。”

    宁隐心中了然,转动酒杯时,随意问了声,“云老板可知云风戟?”

    “此等宝物云华城内谁人不晓,但从未得见,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云音抬了眸子,“宁公子也对夺宝有兴趣?”

    “宝物谁能不感兴趣,不过随便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