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柠摆手，“本夫人怕是承受不起，我就两点。”
陈升依旧恭敬地弯着腰，“夫人请讲。”
顾晚柠目光在陈升身上一扫，更加觉得这男人能屈能伸，可惜聪明用错了地方，让人难有好感。
“一，娶红珠目的不蠢，二，和玉姑娘关系不寻常，也别和我说什么男人逢场作戏，男人逢场作戏到要花魁赎身嫁的，怕也是仅有的，这两点任意一点，我都不同意红珠嫁给，何况还占了两点。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红珠的终生大事，还是要她自己决定。”
说着，她转身看向身后的红珠，红珠脸上丝毫没有眷，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陈升一眼，就开口道：“夫人，我不愿意嫁。”
顾晚柠听完，笑着转头看向陈升，“听到了？”
陈升却不肯死心，“红珠，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回头再仔细想想，再和父母商量商量。”
他很清楚，如果红珠和她父母商量的话，他还有机会。
“不用了，我娘他们也会听夫人的。”
一句话就将陈升堵了回去。
顾晚柠没再看陈升，而是盯着他身后的花魁。
玉姑娘已经满眼都是泪，原本这事儿和顾晚柠也没多少关系，但她挺不喜欢看这种可怜女子落泪的。
人生本就不易，若是能选择自己的人生，谁都不愿意落到这个地方。
玉姑娘的容貌气质，若是生在清白人家，一定会有个不一样的人生，可她命不好，落到了这种地方，将一颗真心捧出来，以为对方会感动，谁知道对方只是在戏弄她。
“玉姑娘……”顾晚柠开了口。
陈升和玉姑娘都没想到顾晚柠会开口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陈升转头去看玉姑娘，而玉姑娘则转头看向顾晚柠。
她也没有称呼，只是微微颔首，尽管收敛了表情，也遮掩不住脸上的失落伤怀。
“只是运气不大好，但不比任何人差，没必要为了脱离这里，搭上自己的一生，若他是个良人，我不会开这个口，话已至此，玉姑娘自己好好珍重。”
玉姑娘本来还崩着那根弦没有落泪，但是顾晚柠这番话说完，她眼里的泪再也撑不住落了下来，砸在了地面上。
“多谢夫人……”她声音哽咽着，然后也没有再看陈升一眼，转身离开了。
顾晚柠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出于同是女人，不想看她跳进火坑好言提醒了一句，但选择在对方身上，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红珠，红玉，我们也走吧。”说完，没有看立在跟前的陈升一眼，转身就走。
红珠没有丝毫的停留，即便是陈升在后面连唤几声，她也没有停顿，跟着顾晚柠离开了。
陈升站在原地，觉得有一种被巨石砸中的窒息感，明明只是来这里喝了一顿酒，为何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