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山不断告诫自己别多想,那是邢涟,他亲兄弟。
于是他恢复镇定,转移话题道:“我发现吉寿宫连着无双派的藏书阁,我们去翻翻古籍,看能不能找到让我回去的方法?”
“嗯。”邢涟收敛了攻势,尽管决定不等了,他也不能过于急切,否则吓跑了唐乐山,得不偿失。
唐乐山见邢涟乖顺,心想果然是自己多心。
邢涟等他那么久,粘人一些,情有可原。
两人径直去了藏书阁,唐乐山虽然没有继承这副身躯的任何记忆,可老祖宗的本事倒是刻在血脉里,唐乐山信手拈来,藏书阁独属无双派的禁制,被唐乐山轻松破解,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还是见到人的,守藏书阁的弟子见了唐乐山,慌张见礼后,被唐乐山都轰了出去。
“啊,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唐乐山站在一望无际的书架前,心生感慨。
各个门派都有珍藏的典籍书卷,凌云宗的藏书阁唐乐山没去过,没法对比。但无双派的藏书阁,着实令人震撼。
“不急,慢慢找。”邢涟显得比唐乐山淡定得多,笑了笑,轻松道,“我来找,师兄只管歇着吧。”
“歇什么歇,我都歇了三百年,还歇。”唐乐山试着挽起袖子。
这身衣服矜贵雍容,好看是好看,就是影响行动。唐乐山挽了两下没挽起来,索性把外袍脱了,扔在一边。
“开始吧。”唐乐山似乎知道书的门类,果断指定了一排,“就从这儿。”
邢涟先把唐乐山乱扔的袍子捡起来,仔细折好,规整地放在旁边,才点点头:“好。”
从那以后,邢涟每天早出晚归,整日跟唐乐山混在藏书阁。
尽管他们查书查得很正经,但是在外人看来,就是凌云宗的美人囚犯被老祖宗宠幸不断,出双入对,就要平步青云了。
流言从无双派插上翅膀,很快飞了出去,上官筝看着躺在床上的唐乐山,心情微妙起来。
斟酌之后,她还是决定跟邢涟谈谈。于是她抽了一天,在邢涟回到长青宫时,主动询问邢涟:“你最近在无双派可好?”
“回师尊,”邢涟尊师重礼,语气和表情都恰到好处,“老祖宗待我极好。”
这句话像极了一句废话,半点没有上官筝想知道的信息。
上官筝这俩徒弟,唐乐山跟她没大没小惯了,反而跟她走得近,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顾忌。可邢涟一直冷淡内敛,跟他相处再久,都像隔着一层,既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也无法直言不讳。
但这次不同往日,邢涟把唐乐山放在第一位,几乎是凌云宗人尽皆知的“秘密”,可现在邢涟天天拜访老祖宗,似乎对唐乐山不甚在意了。
所以上官筝担心,是不是老祖宗对邢涟做了什么。
“大漂亮啊,”上官筝想了想,道:“老祖宗再位高权重,也得掂量掂量咱们凌云宗的地位,你不用事事迎合他,如果他让你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你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