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定守护好属于自己的那盘黄花菜,生也好,死也罢,只要能陪夏侯昀身边一天,我便不算枉度时光。
夏侯昀还在执着的守着他心里的殿下,不舍得放下。
当天夜里,他把憋了十几年的话全部说给我听,从他那里,我也了解到一个截然不同的郑灵昭。
那个只存在于他口中的郑灵昭与我有些相似,事事以他为重,询问他意见,需要他的保护。
“其实,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亲手做口棺材把我自己埋进去也毫无怨言……”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一厢情愿了。
夏侯昀一厢情愿的想着和殿下同生同死,殿下却转头就另找了南宫慕荇。
夏侯昀漆黑无底的瞳孔中,流露出心死的哀恸。
他其实比谁都明白,殿下已绝非那个从前那个事事询问他意见的殿下,如今的殿下已经独当一面,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五年的光阴,我们都成长了很多,只有夏侯昀还站在旧日时光里不肯前进。
我去里间抱了床被褥盖他身上,安静的望着他的睡颜。
头顶明月如镜,夜色如水,把我们包裹进这个无暇透明的世界。
然好日子不长,次日清晨便从宫里传来圣旨,以郑灵昭不接圣驾为由罚俸一年。
偌大的贤王府瞬间倾塌。
丫鬟、护卫甚至厨房做饭的大娘,都在半个月后背着包裹连夜离开了,府前车水马龙,每人拎好几个大箱子,里面全是从贤王府顺走的值钱宝贝。
殿下站在清净殿门口,听着院中慌乱的脚步声,也不去阻止。
昔日富丽堂皇的贤王府慢慢变成了一潭死水,深不见底。
二月二,龙抬头。
殿下沐浴过后,突然想起初六是婉华公主成亲,便带着苏信去街上挑选礼物。
夏侯昀跟他吵过架,不便跟着,便由我做起了打下手的喽啰。
殿下漫不经心的逛了几家店,最后停在一家玉石店。
他看中了镇店之宝——一件名贵华美的美玉屏风。
殿下从小生长在深宫,后来年幼封王,更是丫鬟侍卫无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不涉生活琐事,让苏信搬了屏风就走。
苏信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对,扛了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