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看过字条,抬眸看向萧敬成,唇角勾起嘲弄:“巧的很,这个字条是暮和验过萧柏源尸身以后的飞鸽传书,萧柏源右手上的血是死后涂上的,蝠鸟亦是死后放进手心里的。萧柏源既是世子亲手入殓,密道各处的出口,又是封死的,那血手和蝠鸟,又是从何而来?”
轰——
在场众人,因着这个消息,瞬间沸腾起来。
方才萧敬成已经亲口说过,是他亲自入殓了萧柏源的尸身,密道也是他封上的。
那萧柏源尸身上,死后被人涂上的血,和手里握着的蝠鸟,不可能凭空出现,妥妥便与萧敬成有关!
此时此刻,不止那些朝臣和百姓,就连萧敬成脸上,也难掩愕然之色。
密道是他封的,可他只封了承恩公府的两个出口。
儿子的尸体,也是他亲手入殓的。
可入殓以后,尸首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如今,非但凭空多封堵了三个出口,连尸首上,都多了所谓的“血手”和“蝠鸟”……
萧敬成脑中警铃大作。
他瞬间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织好的陷阱里。
封住密道和在尸身上弄出血手、蝠鸟之人,不是向来心思缜密的太子,就是眼前这个,熟读兵书惯会布下疑阵的熠王。
可无论是谁,到了这个地步,萧敬成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拼力一搏!
思及此,萧敬成咬牙,索性激动站起身:“什么血手,蝠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柏源的尸身,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殿下炸开我儿入殓密道,如今又说我儿尸身有血、握有蝠鸟,发现密道的人是殿下,率先进密道的,也都是殿下的人,这些东西定然是殿下有意栽赃诬赖!”
说到此,他目光在诸位大臣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楚熠脸上,掷地有声地斥问:“是不是接下来,殿下还要直指我们承恩公府与东宫有勾结,妄图弑君杀皇子,辅佐太子登基?殿下为了皇位,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萧敬成绝地反击说出这话,无异于贼喊捉贼,妄图占领先机反咬一口,诬赖熠王有篡位之心。
夺嫡篡位这种事,自古都是皇家子弟的大忌。
如今皇帝昏迷不醒,熠王这种手握兵权之人,一顶帽子扣下来,就算是没这份心,在旁人眼里,也能疑出这份心。
萧敬成算盘打的虽响——
可是,好死不死,却正中京兆府尹周治的下怀。
“啪、啪、啪……”周治笑眯眯看着萧敬成拍手。
不止是他,就连在场的刑部、大理寺的官员,看向萧敬成的目光,也透出古怪之色。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萧敬成登时僵直身子,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