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万一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别回头又刺激到乘忱了。
林清言收起百宝袋,系在束腰上。
他心中有些别扭,还没想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对待乘忱。
至此,他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说眼前这个高挑冷漠的青年,就是被自己心疼了一年的纸片人乘忱。
他喜欢的是,一心一意舔仇歌的那个痴情乘忱。
是不顾一切,将自己燃烧殆尽,只为照亮意中人的癫狂;是不求后路,明知前方是悬崖也义无反顾前行的那个乘忱。
不是眼前这个人。
当二次元的纸片人照进现实,成了三次元里能看能摸的活人,好像那蛊人的魅力也随之消亡,让人难以再戴上重重叠叠的滤镜,无限度包容对方的所作所为,将其所有的缺陷都甩锅给作者。
林清言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乘忱冷漠与妒忌的对象,不再对书里的其他纸片人,而是自己。
乘忱性格上的缺陷,他也不能再去怪罪作者崩人设,这已然无济于事。
人永远将自己摆在第一位。
林清言也不例外,认清这一点后,他便很好地将自己的爱意收敛起来,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永远不会伤害到自己的位置。
林清言抬头望着乘忱,恳切道:“明天早上记得来喊我,你答应我。我要去见张景年,我迫切地想要再次见到他。”
乘忱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谁都要来答应你!”
“我没有这么想。”林清言压下心头的刺痛,竭力保持平静,“我没有强迫你,只是我试图去达成目的,而你也早已答应。”
乘忱没有立即反驳。
“你不会反悔吧?”
林清言缩了下鼻子,尴尬地摸了摸头。
乘忱皱起眉头,脸上虽依旧没太多表情,却能看出他的不悦与痛苦。他没过多挣扎,只冷冷甩下一个“好”字,便召出玄剑,不辞而别。
林清言叹了一口气,抬手懒散地挥了挥,算是同乘忱告别。
没多久,他收回目光,从香囊中取出食盒,朝着宋城的屋子走去。
他转移话题道:“我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了晚饭,我怕宋城回头又饿。他刚离家,又不像我一样无牵无挂,亲人逝世对他打击很大。我们要照顾好他,这样他以后也可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