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办法化解的。”文基柔声劝道。
“没有!”
“有。”
“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便是解除婚约。对!就是解除婚约!”燕灵愤怒难忍,忽然想到此法,遂就豁出性命似的,举起右手朝天发誓道,“今日,我徐燕灵在此向天发誓:我徐燕灵与谭文基自今日起、解除婚约,从此互不相干,他日相见,便是路人!”
文基闻听此话,吓得惊慌不迭,急忙按下燕灵的右手道:“燕灵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啊?”
“解除了婚约,你就不是我相公了,你谭家就不会为难了,我也可以报仇雪恨了!”燕灵泪水汪汪说罢,猛一用力,甩开文基的牵挽,足尖一点已飞在空中去了。
“燕灵妹妹!燕灵妹妹……你别走……你别走啊?”文基始料不及,慌忙拔步追赶上去。
蓝天之中,滴答答洒落下来几颗晶莹的珍珠,洒落在了文基的脸上。
文基伸手一摸,湿湿的,黏黏的,正是燕灵掉落的伤心之泪哩!
文基一路随后追赶,直追出西市口一里多地,那凤佩的红光忽然消失,原来鲜血消去,灵力已失,因此感应不出来了。
文基发了急章,连忙又咬破右食指,滴了几滴鲜血在凤佩之上,果然红光又现,只是光芒略微黯淡了些(因燕灵已经走远,感应甚弱之故),借着凤佩牵引之力,文基沿着山间官道,直朝宛陵郡方向追赶过来。
文基原本准备驱车出府的,却又担心燕灵不走寻常道,驱车反而碍事,所以徒步前来寻找,但他只知马车碍事,却不知徒步艰辛,更不知燕灵铁了心的不愿回谭府哩。
这一来可把文基折磨得厉害,每次凤佩强烈地感应到燕灵就在附近时,突然又消隐在远方,文基不得不又咬破手指,滴血在凤佩上,增加蚃应的灵力,然后继续追赶。
如此十多日,文基的十个手指头全都咬破了,依旧没有追赶上燕灵,一来因他失血过多,渐渐疲乏虚脱,浑身再也没有多少力气,二来钱袋被燕灵抢去,饮食失调,每日不过向沿途人家讨要些饭吃而已。
这日,文基在一户老农家讨吃了一顿午饭后,站起身,脚步蹒跚地准备继续赶路。
那老农却是厚实之人,早已看出文基十指碎烂,精神萎靡,便挽留道:“谭公子,老汉看你面无血色,身体虚弱,怕是患了大病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嫌弃,你就在老汉家中休养几日,老汉这便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多谢老伯关心,不必了……”文基鞠躬致谢道,“文基还有要事在身,必须马上赶路去,就不叨扰老伯了。”
“有什么要事,叫你连性命都顾不上?”老农不解道,“难道有什么事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诶……你这谭公子也是太倔犟了,就是比性命重要,也得先养好了这病再说啊。”
“老伯你不知:我一刻找不到燕灵妹妹,我这心里便一刻不安。”文基说道。
“哦……原来是找你的妹妹啊。”老农恍然大悟道,“此处乃是青阳地界,有许多寺庙,如果真找不到妹妹,谭公子可以去寺庙里求个签儿,或许地藏菩萨会给你个讯儿。”
文基闻听此话,心中一惊:原来一路匆匆忙忙追赶燕灵,不知不觉竟然已到了池州青阳县境内。
他急忙道:“多谢老伯提醒,文基要去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我这燕灵妹妹又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