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蕙兰却道:“我父亲说你是联盟第一天才,他应该不会比你还厉害吧?”
司徒摇头道:“我只是年少轻狂、锋芒毕露,加上南柯大师的一句戏言,才被过誉为年轻一代里的天才。北野比我大,是和南柯大师一辈的,他们那一辈才是真正的英才辈出,也正因为这样,互不服气,加上处于一个动荡的大时代,才导致了联盟最后的分崩离兮。”
“你既然见证了那段历史,又怎么会说二战是场梦呢?”青木问道。
“我不是说二战是场梦,而是怀疑战争的发生,尤其是联盟那么多觉醒者的卷入,是受到了意外因素的干扰。”
“什么意外因素?”
“你们难道不觉得……”司徒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闪动的火光,“我们无论做什么,冥冥中似乎总有什么在影响我们的决定吗?”
他这句话让人们陷入了沉思。有时候想想的确如此,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明明很坚定,突然就犹豫了,就好像有个不存在的人在阻止你去做;不想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明知道它不好,却总有个声音在脑子里喊:去吧,去做吧!
“你是说……我们的意识是受控制的?”青木心头一凛,仿佛想到了什么。
司徒看着他说:“我们为什么能用手中的权杖去影响野人意识?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并没有催眠他们,也不能完全控制他们。他们都有自己的思维。现在,我们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把我们当神的使者,知道是我们通过权杖在影响他们的思想,但假如我们并不现身,而是躲在暗处影响他们呢?”
青木低头看着手里的木之魂,想了一会儿,不禁毛骨悚然,“他们会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做出来的,我传达给他们的意识指令会被他们认为理所当然,就是他们自己想要这么做的。”
“所以你一现身,就成了他们的神明。我们的神从不现身,但谁又能否认他们的存在呢!”
司徒的声音在舱室里飘荡了一圈,从舱门飘出去,悠悠地在过道里飘过,钻进过道两边那些舱室,又悠悠地荡出了回音,仿佛那些躺在船舱里的干尸听了他的话,都产生了共鸣。
“其实当初我没想那么多。”司徒又说,“我固执地以为是上一层梦境影响了我们这个世界,无论战争还是别的灾难,有时候都因为人们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思想而起。它们本可以避免,却又注定无法避免。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摆脱夹层空间,回到上一层原空间的方法。”
“我以为联盟守护的圣地就是原空间的突破口,因为群体梦是需要结构支撑的,没有支撑,群体梦无法持久,会坍塌。我研究群体梦,就是想弄清楚要支撑一个全人类共同的梦境需要怎样的结构,从而反推出联盟的圣地在那里。只要找到它们,就能找到回到原空间的方法。”
“你找到了?”爱丽丝问道。
“不。”司徒轻轻地摇头,“虽然不能证明我的猜测是错的,但我发现事情可能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在今天之前,我找到了两个地方,但并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觉醒圣地。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共同进入拉姆拉的起点——佩特鲁那张海图上标示的那块区域。”
“另一个地方呢?”
“另一个地方……”司徒忽然转向拉里夫人,“耶格先生出事的地方是不是在阿根廷圣菲市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