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肾去哪儿了?”男人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
“我的肾去哪儿了?”赵鹏程喃喃重复着这个问题,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的肾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赵鹏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他好像没有义务回答,但他无法拒绝。
“不要急,慢慢想,想起来,才能找回你的肾。”
“是的,我不着急,我会想起来的。”
赵鹏程的样子很痛苦,剧烈喘息的肺部把浴缸里的水推出一波一波的波浪。
“被你卖了吧?”
“被我卖了?好像……是的。”
“你把它卖给了谁?”
“我把它卖给了谁?”赵鹏程愣了一下,抬头去看问他话的人。
那人就站在浴室门口,离他很近,他却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了,只剩下一个朦胧的轮廓,就像一个鬼影。
窗外的乌鸦又“呱呱”地叫了两声。
赵鹏程吓得一哆嗦:“我把它卖给了收肾的人。”
“谁是收肾的人?”
……
胡杏隔着玻璃惊讶地张大了嘴。她看见青木放完冰棍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随口和嫌犯聊起了天,而那个曾坚持了三十个多个小时一言不发且看起来睡着了的家伙居然就真的说话了。
……
“我也不认识收肾的人,是老于牵的线。”
“老于是谁?”
“我们医院保卫科的于建国。”
“你一共卖了多少个肾?”
“一共……一共……七八个吧。”
坐在审讯桌后面的史大壮听到这里咬着牙骂了一句“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