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笼烟最是清楚,镇东王最爱面子,所以现在还是哄哄为好,免得领兵作战时遭镇东王暗算。
水笼烟缓缓走到镇东王面前,一副歉意模样跪下道“水笼烟年幼无知,之前对镇东王多有冒犯,还请镇东王海涵。水笼烟只是情绪失控,报仇心切,这才……还请镇东王见谅!”
这样一来,倒是镇东王的不是了,他必须原谅这个无知幼女!
镇东王老脸一黑,心里膈应得慌,却还是要装出大度的模样来,笑道“无妨,你是少年出英雄,方才果然一招制敌,到了战场也如此,那真是扬我国威!”
水笼烟勾唇一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在皇帝面前给自己戴高帽,倘若战败,那自己必须死,否则平南将军府会被人耻笑!
“方才若非镇东王让着我,毫无章法打下来那一棍,只是想替爹爹教训一下心急言狂的我,我怎么能赢?镇东王这份恩情,水笼烟没齿难忘!来日沙场战敌,还望镇东王多加庇护!”
水笼烟已经跪下磕了个头,这副诚恳模样,谁人不说大度,不说她识大体?平南王果真将门虎女!
镇东王面子也挽回了,脸色好看些了,可他自己知道,即便他方才不轻敌,水笼烟也能收拾他!被掐住脖子的那一秒,镇东王感受到了无边的杀意,堪比战场杀敌。
“呵呵——好,你放心,皇上有令,我必然护着平西王和你。”
“谢皇上隆恩,谢镇东王垂怜!”水笼烟又是一拜,礼数皆全。
接下来便是举行丧礼之类的,那空荡荡的棺材里没有平南王,只有陪葬品。
水笼烟已经记不清爹爹的容颜,上辈子因年岁太远,这辈子因上辈子也不记得了,所以,爹爹是何模样,她只有个模糊的印象了。
皇帝临走前,特意拉起了水笼烟的手,于是,那串平西王母妃柔妃送来的手钏也被皇帝瞧见。
皇帝先是一惊,随后问“这手钏是柔妃送的?”
水笼烟点头微笑“皇上好记性,我爹以前提过,这是我出生那年柔妃娘娘送的。”
皇帝猛地想起,是,那一年,他登基为帝。水将军是开国重臣,被封为平南王,而当初自己为了笼络住水将军,便让同岁出生的三皇子与水笼烟有了指腹为婚的婚约。
可一直以来,皇帝都十分忌惮平南王,生怕水笼烟嫁到平西王府,诞下儿子,自己就要被逼宫。所以这婚事拖了整整三年,今年水笼烟十八岁。
皇帝一想起柔妃,整个人都如水一般温和,那是他此生挚爱。
可惜,他们的儿子却不是太子,也正因为这个缺憾,他才处心积虑要立三皇子为太子。
可柔妃早逝,现在的皇后灵悦心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母妃,现在的太子是大皇子。
要想立莫等闲为太子,何其困难!
“烟烟啊,你和等闲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日后你们在一起了,要相互扶持啊!”
皇帝眼里满是复杂,本想将水笼烟交给镇东王打理几年,成器了再送到莫等闲手里的。况且,他已经为莫等闲物色好一个平西王妃了,水笼烟这下真是有点多余了,做王妃或者侧妃,都不妥。
水笼烟自然听出皇帝言下之意,可她才不会嫁给莫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