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玩手机的吴辙缓缓坐起身来,探头朝坐在桌边的夏星遥望了几眼。见他运针如飞,好像架势还真有那么几分厉害,吴辙蹙起眉来,爬下了铁架梯子。

    他去阳台上收了自己被晾起来的湿裤子,拎到夏星遥旁边,也不吭声,就盯着他看。

    夏星遥还是第一次做针线活,本来自己偷偷做已经很不得了,被(仇)人盯着看他更是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扭头呲牙问:“你看什么?”

    吴辙能屈能伸:“夏总,您看您能不能帮我也稍微缝那么几针?”

    夏星遥扯开一个巨大的皮笑肉不笑:“不能。”

    吴辙拉了把椅子就坐在夏星遥旁边,撑着下巴看他缝啊缝,忽然说:“我请您吃饭,行吗?”

    夏星遥:“几顿?”

    吴辙:“……”

    你还得寸进尺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吴辙斟酌了下:“您决定。”

    夏星遥说:“一学期。”

    “狮子大开口。”

    吴辙收起裤子起身扭头就走。

    夏星遥没回头,但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行吧,我大慈大悲好菩萨,帮你缝那么两针。我不吃日料不吃泰国菜。”

    吴辙:“……行。小吴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他把裤子搭在椅背上,本想继续回床上躺着,但看夏星遥捏着绣花针缝衣服也格外有意思,转了一圈又坐回椅子上继续撑着下巴看他缝。

    台灯的灯光不算很亮,一种浅淡的昏黄色。

    吴辙看见夏星遥的侧脸,被昏黄的灯光镀了一层脉脉的辉光。吴辙忽然觉得他长得确实很不错。

    之前听班上稀有的女生说“隔壁班夏总算得上级草或者校草了吧”,吴辙听完只一哂,因为她们往往也说“辙哥算得上景中第一校草吧哈哈哈”。

    可是此刻灯光温暖昏黄,夏星遥半张侧脸沉在明暗交界之处,有些昏昧的迷人。睫毛很长,有点茸茸的感觉,像是……像是家里养的萨摩耶,很可爱。鼻梁高得恰到好处,嘴唇形状好看,不笑的时候都是一副笑模样,唇角还有个小小的笑涡。

    很俊俏。

    可爱得像小孩。

    吴辙从淡淡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就见夏星遥朝他做了个很凶恶的表情:“你裤子呢?拿来!”

    吴辙笑了,心里觉得他蛮有意思,把背后还没干的裤子摸给他:“谢谢您,是湿的,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