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良小世子的箭术,至今还是个谜啊,他们只知,世子爷斗鸡遛狗,饮酒纵马,无一不精,但这射箭吧……众臣默默抹了一把额间的汗,这鬼天气,忒热了!
相比于战铎与君祁良这边的剑拔弩张,此时演武台的另一侧,宫宸域与洛卿宁之间的气氛倒是平和安静到近乎诡异了,两人全程零交流。
怎么说呢,那两个人静静伫立在那儿,一人玄衣如夜,一人素袍胜雪。
这么形容吧,那位大齐的晋王殿下,如一座巨大高耸的冰川,覆着一片终年不化的积雪,清冷到了骨子里。
那么他们的帝王,就像是冰川之下潜埋着的万丈深渊,永远都叫人看不清深浅,而深渊本身,不就是恐惧的代名词吗?
但是,他们的陛下,当年也不知是从哪个旮旯胡同里冒出来的,他们还记得,陛下初登基时,连字也认不全呢!
他……真的会射箭吗?
群臣默默咽了咽口水,以掩饰内心的恐慌,总感觉,这两局,他们大梁必输啊!
“孰胜孰败,不如世子爷单独同孤打个赌?”这边,战铎与君祁良的言语交锋还在继续。
总感觉,他们已经全然忘记了对面孤零零的箭靶。
箭靶:“……”
呵,男人,都无视我。
“赌就赌,小爷我可是——”世子爷的狠话还没放完,便被一直沉默着的宫宸域无情打断,“光射靶子确实无聊,不知世子有何建议。”
“啊——”少年有一瞬间的卡壳,难得的呆萌表情出现在世子爷那张绝艳肆意的面容上,意外的有些可爱。
这是宫宸域这个狗批情敌第一次主动找他搭话,就,有点懵。
“既然是北郊猎场,当然是射活猎物更有意思了!”君祁良下巴略抬,双掌轻阖相击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还听见了铁链之间莫名躁动的摩擦声,循声望去,只见八名大汉扛着两座巨大的蒙着黑布的铁笼上前。
“看这样子,世子爷似乎早有准备嘛!”战铎低笑一声,盯着两座铁笼,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里面所装之物。
“大梁作为东道主,自然应好好款待两国使臣,不过两笼子猎物而已,算什么,整个北郊猎场,可都是本世子的产业!”最后一句话,摆明是在炫耀了,富可敌国的君氏,确实是有炫耀的资本。
君祁良再拍掌,大汉应声,将那黑布一掀,原本安静的笼中传来阵阵扇膀搧动的节律声,无数只飞鸟拼命撞向牢笼处,想要挣脱禁锢,获得自由!
这是,大雁!
“我们四人以标有不同颜色记号的箭矢去射这些大雁,而且要射准绑了对应颜色缎带的大雁才记正分,若射错,须倒扣一分,共计一刻钟,积分最多者则为优胜,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被君祁良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注意到每只飞鸟的脚掌之上,或是颈脖之间,皆系有一带,共红、黄、绿、紫、白五色。
规则这样一改,对射箭之人的眼力以及控制力的要求可就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