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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琼枝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指着账单,目前严厉地瞪着牛管家,一字一句冷冷地说:“这上面十三只狗,明明一共是734斤3两,你怎么给算成了730斤?”
“还有,我们家这狼肉,是特意拉到这附近的大街小巷零卖的,卖价,肯定不能以整只买的优惠价来算,得以你们楚府,今天零买的这十斤狗肉,每斤的价格,再高出三钱银子每斤,来计算!”
“还有!你倒是说说看,你这又是短我们狼肉的斤,又是少算我们狼肉的卖价,究竟是受人指使,还是你自己另有不可告人目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没有人指使,我也没有任何目的。”
“是我刚才糊涂了,一时粗心,算的时候,只顾着论斤,忘了论两,小姑娘你别生气,我这就重新算总重量。”
“还有这狼肉价,我并不知道,你们是零卖的,我做整只卖来算,完是误会,你放心,我马上就按照今日我们府里、零买狗肉的价,也重新再认真算一算。”牛管家听到最后,冷汗都吓出来了。
他赶紧边讨饶,边老老实实重新算。
其实,他做了楚府十多年的管家,天天在管账,每天楚府东西的来历、去向、该怎么算,心里都有数,并不是真的因为糊涂和误会,才算错。
之前,他已经通过许年派来的衙卫传话,得知萧琼枝、郑邦、刘五秀、周大勇都是乡下人。
他跟乡下人打过不少交道,知道乡下人大都没读书,不懂算数,更没有脑子,在价钱上留意细节,做文章,就以为可以借机给楚府省钱,才会在刚才,妄想蒙混过关。
现在,被萧琼枝怀疑受人指使、或另有不可告人目的,还了得?
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只要能洗脱这种嫌疑,哪怕多算点钱,他也甘心!
“枝儿,我刚才,都没大留意这两个问题,你很细心,算术很不错,管账很有水平!”
“只怕就是我那个、自认很有管账天份的女儿,在这方面,跟你一比,都要逊色不少!”过了一会儿,郑渊缓缓放下手里的账单,由衷地称赞萧琼枝。
他刚才从萧琼枝与牛管家的对话中,认识到自己也有失误,已经重新翻看了下所有的账单,并细细算过了十三只狗的重量,事实证明,萧琼枝说的,都是对的。
“郑老先生,你过奖了。其实,我很多事情,都是粗枝大叶的,只是在钱的事情上,会多用点心。”
“毕竟,我从明年开始,就得供养三十个、我们乡下的孩子,一起上县学,需要用的钱,很多,一文都浪费不起。”萧琼枝微微一笑,很认真地解释。
“枝儿,你别谦虚了。如果论天赋,我这一生,也曾走南闯北,四处游学,见过的早慧孩子,不在少数,你不算特别突出的一个。”
“但是,如果要论风骨和行事的气度,我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你这孩子,却是我最佩服的一个!”郑渊想起萧琼枝打算供养三十个孩子、来县学读书这件事,就不由得要对她肃然起敬。
她不过才是个七岁的孩子而已。
这世上,其他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富人家的,应该正在忙着好吃好玩,根本不会为钱发愁,更不会想到、要用钱来帮助那些没钱读书、生活的孩子。
穷人家的,自顾不暇,如果有了像她这样赚钱的本事和机会,肯定会把赚到的钱,交给爹娘,自己一家人,好好享受生活,同样更不会想到、要用钱来帮助那些没钱读书、生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