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电话之后,方轻尘抬手扶额,身子重重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
卢天斜着眼睛试探着问:
“碰钉子了?”
问出去他又觉得多余,看床上这位表情肯定是碰了大钉子,他觉得安离琪要是对着这位病号笑笑,这骨折的腿估计当即就能恢复弹跳。
果不其然,这话问了等于白问,床上那位,索性把枕头盖在脸上,直接挺尸。
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找安离琪去,直接把方少这种花样相思描绘一下。
但转念一想,估计人家安离琪也不会相信。
现今社会,放眼望去,哪里还有这种一条路走到黑的人,明知道人家身边有个出色的凌震宇,还偏偏一门心思。
他嘴皮子都磨破了,把方少家里那位老太太搬出来都没用。
最可气的是,喜欢人家倒是去说啊,偏偏背地里做文章,所有事都替人家想到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就单单瞒着正主儿一个人。
恼火!
恼火啊。
有时候他也好奇这安离琪到底有什么好,凌震宇那样的男人,从来没正眼看过一个女人,愣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宝贝。
方少这样的身份,尊贵之极,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就心甘情愿在她这棵树上吊死。
“方少,咱现在就能回凌州,保姆车,房车随时都准备着,怎么就非得在这小破地方受罪。”
卢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闷头剥桔子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心里的想法顺嘴吐露出来:
“别说哪哪儿都不方便,就连环境也不太好,晚上那么吵,昨晚肯定没睡好对不对!”
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把脸上的枕头往旁边一扔,一边瞪着天花板,一边大口喘气:
“懂什么!周末她说过来看我。”
卢天满头黑线,无奈地吞了口唾沫:
“敢情拖着病腿在这里受罪是为了等安离琪过来看?回家不能看吗,回家还住隔壁呢。”
这少爷是撞到了腿,脑子也撞坏了吗。
谁知道人家方轻尘的脑回路清奇:
“懂什么,周末天气预报——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