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形高瘦,肩上披了西装外套,被灯光一照,甲板上投下了细长的影子。
陆安琪脑海中就想起上学的时候书上那句诗: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虽然不是孤舟,也没有江雪,可那份孤立她感受真切。
从两个人相爱到现在,她就知道凌震宇一直以来都很孤独,可现在这种似乎又跟之前不一样。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病,可能她会好奇,现在她清楚的了解,他其实每当独处就会担心。
不是担心他会死,是担心留着她独活。
所以这时候安离琪真的特别想自己也能查出个什么绝症,或者可以找个理所当然的理由,不用活那么久。
她宁愿少活,也不想他牵挂,牵挂是会费心的。
心啊!
太珍贵了。
傅云深说曾经给个做心脏移植手术的慕容暄,死掉了,她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心里酸涩一片。
心脏有病,那么容易会死。
她的凌震宇也会,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安全感,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眼底一点点润开,她深吸气,海面上带着咸味的气息让她清醒,于是嘴角微笑开来,她应该庆幸,他们都还活着,可以出海,明天能最早看到日出。
有太阳,就有希望。
凌震宇像是有感觉,扶着栏杆转身,看到她正笑着,背光的她小巧的五官更加深刻,看起来美得不像话。
他嘴角弯弯,轻声开口:
“老婆,过来。”
她笑着看他,然后抬脚朝他扑过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听他声音愉悦地在耳边响起:
“发生什么,突然这么开心?”
安离琪放开他,跟他对视,眯起眼睛笑:
“怎么,你不喜欢?”
他的双臂收紧,抱着她微微转身,替她挡住吹来的海风,跟她额头相抵,声音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