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渐渐消失。

    她努力睁开眼,想看看拉她一把的人是谁。

    床畔坐着的身影十分伟岸,让她瞧着了无b安心,男子垂着头看着她,眉眼十分温柔,像是…像是…

    “……爹爹。”

    “林玉壑”轻拍她身上的被子,声音温柔,哄她:“睡吧。”

    “…嗯。”林熹松懈下来神经,沉入无尽的黑暗里,再睁眼已经是次日清晨。

    乍醒的混沌状态让她整个人都呆愣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茶茶拉开帐帘,喜道:“太好了,小姐醒啦,奴正要唤醒小姐呢。”

    林熹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昨夜的自己亲自犯下的恶一幕一幕的浮现在眼前,她伸手捂住眼睛。

    “若是平日里,定不打扰小姐,随小姐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可今日一早来了好多人,大小姐反倒成了家主做派,这可不行!奴婢不管!您才是家主啊!”

    铜盆,孝服,早膳一一备好,茶茶急的不得了:“小姐,奴婢瞧着好像又有人来吊唁了。”

    林熹整理着衣袖,淡淡的道:“也算有心了。”

    “哪是啊,奴婢瞧着这些人分明是来瞧热闹的,昨天咱们才抓了齐员外,虽说是当堂释放,可偏偏那么巧,夜里这齐员外一家就全被大火烧Si了,真烦人,小姐您说,他怎么早不烧Si晚不烧Si偏偏在昨夜里烧Si,还不得怎么往咱们府上泼脏水呢。”

    ……林熹眨了眨眼睛,似没听明白:“大火?”

    茶茶叹道:“是啊,全烧Si了,奴婢听了一耳朵,Si了差不多近一百个人呢。”

    怎么会是烧Si呢?明明是她…

    林熹心乱如麻,哪里还有用早膳的心思,想寻金甲让他去探个清楚,厢房门推开,一缕yAn光打下来,刺的她眯了眯眼睛。

    门外三步之外,身穿素服的男子正背着yAn光而立。

    “你醒了?”

    赵蕴。不对,他不是走了吗?她伸手挡住yAn光:“你怎么在这?”

    赵蕴不答反道:“一个时辰前,我写了一封信,已经快马加鞭送了出去,不日就会到我父亲手里。信中,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禀明了,当然也包括你我已提前圆房一事。”

    “你跟长辈说这些做什么!”

    他依然所答非所问:“熹妹妹,我细细考虑过了,西北战事吃紧,物资贫瘠,如何带你一道前往?此番给父亲去信,除了向父亲禀明一切,同时也是求父亲派人来接你回京。”

    “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进京?我不要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