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听到蔡瑁的话,大脑一片混乱:“历史上刘表不是娶了蔡瑁的姐姐为妻么,如果此时我杀死了刘表,那他自然无法和蔡瑁结成亲家了,而孙坚也不会被刘表害死,如此整个历史不就彻底乱套了么?”
蔡瑁见张韦默然不语,当他是心存顾虑,忙道:“善后的问题贤弟完全不必担心,只要贤弟得手,我便会带领亲信假装去护驾,自然会故意放脱了你,谁也不知会是你干的!然后我派侄子张允带兵进城,便说是蒯家派人刺杀的刘表,此时没人给他撑腰,我便可将其一举歼灭。到时任你为城守,再将沁儿姑娘嫁与你,既成全了荆州与交州之盟,也让英雄美人有**终成眷属,岂不快哉?况且刘表这人气量极小,昨日宴上我提议你为城守,他却支吾以对,事后定然会和蒯氏定下毒计加害于你,到时便可乘机推举其心腹成为城守,那时我们局面便会更加不利了。”
蔡瑁见提到沁儿,张韦眼中一亮,笑道:“你若不喜虚名,我便拨给贤弟黄金千两,你和沁儿双宿双息,衣食无忧,再生几双儿女,不也美哉?”
张韦犹豫道:“此事关系重大,容弟稍微考虑下再做答复如何?”
蔡瑁急道:“沁儿再过五日便会大婚,贤弟可要速决啊!”
张韦道:“大哥放心,愚弟后日定有抉择,昨日饮酒过度,现下头痛欲裂,我先回客栈休息了!”
蔡瑁关切的道:“贤弟身体为重,回去好好休息罢!”顿了顿又嘱咐道:“此事万不可向旁人说起!切记!”
张韦知蔡瑁口中说的旁人是指赵玉丹,点头应诺。
张韦离开蔡府,走在热闹非常的街上,看着每人都喜笑颜开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在一旁观望着这个世界,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命运却偏偏把我放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本想安稳的过完一生,但却总有事情让我无暇应对,硬生生的把我推到了历史的长河中,现今却又跟我开了个玩笑:改变历史或放弃爱人的一生幸福。前者是我不敢去做的,谁知道如果历史改变了,那么作为现今的我是否还会存在?后者却是自己不忍去做!”
张韦心乱如麻,茫然的走在街上,任凭人流擦肩而过,却浑然不觉,就这样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突然一个干枯的手抓住张韦的手臂,把张韦吓了个踉跄。
只见抓住自己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身穿一件破旧不堪的道袍,一脸神秘的道:“我观公子最近将有血光之灾啊!”
张韦哪有心情和这江湖术士胡扯,手轻轻一挥,甩开了道士,继续前行。哪知这道士紧跟了两步,又抓住了张韦的左臂,道:“此卦是机缘巧合,贫道只跟公子说几句话,绝不收钱!”
张韦左手一甩,又继续前行,哪知道士不知用了什么身法,竟忽的窜道张韦面前,挡住了去路,一脸严肃的道:“此卦涉及天机,我必须说与你听,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卦象显示这件事关乎大汉的运势!”
张韦被这道士的执着折磨得烦躁不堪,怒道:“好吧好吧,你要算命就来算算我眼下我该怎么办?你是大师应该不用我说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吧?”
那道士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道:“你心中自然是有一件极难抉择之事,无论怎么选择都不能两全其美,我说的对么?”
张韦睁大了眼睛,奇道:“大师果然是高人,那你继续说说,这件事我该如何抉择?”
那道士见张韦一脸认真,挺了挺胸脯,道:“卦象显示为困卦,所谓困卦上卦为兑,兑为泽;下卦为坎,坎为水,水渗泽底,泽中干涸,是困卦的卦象。君子观此卦象,以处境艰难自励,穷且益坚,舍身捐命,以行其夙志。”
张韦听得一头雾水,道:“大师能挑简单的说说么?”
道士道:“这个卦象的意思是你现在陷入困境,才智难以施展,只有坚持正道,方可成事,摆脱困境!”
张韦问道:“那何为正道?”
道士笑了笑道:“问得好,道存于每个人的心中,每个人对于心中的道又有着不同的见解,贫道观公子一身正气,不似歪邪之类,这才加以开导,只要遵循内心的想法,就一定能找到出路!”
张韦反复念了几遍道士的话,恍然道:“多谢大师开导,另在下茅塞顿开,什么历史什么天下,这和我又有何干?在这乱世不知我还能生存多久,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做好眼前事!道长说的真好,这里有些许银两,还望道长收下!”
道士笑了笑道:“孺子可教也,你的心意我便收下了,望公子好自为之罢!”说罢一溜烟的走了,消失在拥挤的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