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韦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一脸倦容的打开房门,却见蔡福焦急的站在门口,他道:“蔡管事,这么早来有何贵干?”
蔡福急道:“张英雄,我家主人有要事找您相商,已经等了一个早晨了!”
“哦?”张韦一脸诧异的道:“每日清晨蔡将军不都要去议政厅商议要事么?怎么今日竟有空等了在下一早晨?”
蔡福一把抓住张韦的手臂道:“事关重大,我们边走边说罢!”身边一个仆人会意,赶忙把手中的金丝披风披在张韦身上。蔡福待张韦上了车轿,才低声道:“据说今日州牧偶感风寒,所以未能议政,此为小事,但主人那里却有大事请英雄商议!”
张韦奇道:“哦?竟然会有比议政还重要的事?”蔡福道:“详情我也不知,待见到主人,您亲自了解罢!”
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蔡瑁的书房,蔡福连通稟都省了,直接把张韦让进屋内,自己退出书房,顺手关严了房门。
书房当中蔡瑁一脸的憔悴,正自踱步,见张韦来了,赶忙迎上前来,握住张韦的双手道:“贤弟你可来了,让愚兄好等!”
张韦道:“不知大哥有何要事,竟如此匆忙的叫愚弟前来?”见蔡瑁一脸凝重,犹豫的道:“若是关于州牧之事,只怕愚弟目前尚未有抉择!”
蔡瑁急道:“正与此事相关!不瞒贤弟,你我商议的大事其实都是由我和表姐暗中谋划,她是这个计划极为重要的一环,如今婢女早上竟发现表姐不在房中,连被褥都未曾动过,只怕是昨晚被歹人掠了去,若是刘表派的人手,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不只你和沁儿的好事成不了,只怕愚兄也要遭到灭族之灾了!”
张韦一脸惊恐的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哥可有良策?”
蔡瑁叹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道:“愚兄现在心乱如麻,又能有何良策了,此番招贤弟前来,便是要麻烦贤弟帮忙打探打探,若能救回表姐,我愿赠你…黄金万两!”
张韦忙道:“黄金万两愚弟万不敢收,为大哥办事当是出于本分,又如何能拿大哥的钱!”张韦挠了挠头,为难道:“只是愚弟初来襄阳,人生地不熟,心中又有琐事挂怀,此事当真是千难万难啊!”
蔡瑁知张韦口中琐事是指沁儿的婚事,赶忙道:“我知此事确实不易,所以特请贤弟帮忙,不若这样,若贤弟救回表姐,愚兄一定极力促成贤弟与沁儿姑娘的亲事,如何?”
张韦喜道道:“如此甚好,烦劳大哥费心了,愚弟也不敢奢求,只望不逼迫沁儿姑娘嫁人便心满意足了。若真能如此,愚弟也定然不敢负大哥,愚弟立下字据,即便活出性命也要在沁儿婚事之前将大哥的表姐带回!”
蔡瑁见张韦愿立字据,大喜道:“贤弟出手,必定马到成功,来人取纸砚,我与贤弟画押为誓!贤弟,恕愚兄心直,若贤弟三日内带不回表姐,可愿帮愚兄完成关于州牧那件大事?”
张韦道:“定当如此,此字据应存两份,你我各执一份,免得一方丢失玷污才好!不知大哥的表姐年高几何,相貌如何?”
蔡瑁道:“虽说是表姐,却是我的族中长辈,只因她方二十,所以我以表姐相称,至于相貌嘛,这里有幅肖像画,贤弟不妨拿去有个参照!”
张韦看了看这幅画,心道:“这画得男女都看不清楚,如果光凭这幅画,就算当面我也认不出来!”
张韦走后,蔡福看着字据问道:“主人怎可立这等字据,倘若那张韦心存邪念,将此物献于州牧邀功,于主任岂不是大大不利?”
蔡瑁得意的道:“你懂什么,上面最后一条不是约定,如若他三日内无法救回表姐,便会去刺杀刘表么!这样便是把我与他栓在一起,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揭发我的,何况我们手里还有沁儿这一筹码,这项买卖我们真是只赚不赔啊!”说罢和蔡福得意的笑了起来,后者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顿吹捧。
午时,州牧府书房,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坐在案几前,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羞愧,无所适从。下面跪着几个人,分别是州牧管事,护院总管,还有侍卫长。
管事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的道:“主公…主公息怒,老仆此事当真未曾与外人说起,况且主公时常熬夜批文,昨日偶然早歇,又有何人会有未卜先知?其中原委…老仆…老仆当真猜想不透。”
总管和侍卫长则是低头不语——管事在府里被人打晕,还让人冒名顶替的去见刘表,此事传将出去自己颜面何存?发生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不知,早已羞愧得无地自容,又哪敢出声辩解了。
刘表叹了口气道:“都起来罢,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事已至此,该当如何补救?可有人认识那个…恩…女子?”刘表说话时,想到那俏丽的容貌,不禁又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