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远远的看她。
她头上那个发髻还在,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摇摇欲坠,像是随时就要倒下来,上面的两根簪子,瞧着更是危险。
这怒发冲冠的样子,跟一早起来那腿肚子打转的模样判若两人。
实在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江殊就喜欢这样的苏洛。
充满活力,就像一只只要稍稍拨动一下,就能飞速转动的陀螺。
他身边需要个这样的人。
他站在廊下许久,屋内的人终于察觉出异样,朝他的方向看过来,本来怒气冲冲的面容瞬间换上喜色,然后快步飞奔过来。
走得太急,不小心绊倒门槛,朝着他怀里飞扑。
江殊伸手接住她,轻笑一声:“果然昨日跟夫人深入交流了一番后,夫人对我的感情就今非昔比,这半日不见,就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苏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珠瞪了他一眼,七分嗔三分怒:“你别惹我,我正生气呢,一会就拿你当我的出气筒!”
男人进了室内,杏儿服侍他脱去外衣,换上便服,他接过毛巾,一边缓缓擦拭着手,一边问道:“说说看,遇到什么难题了?”
“我请了之前国子监的余平老师来给胡忠华和吴朝平二人指点,没想到昨日这余大人入了邺城,白言夕去拜会了一番,之后他便怎么也不肯给胡吴二人指点了,我午后和沈丛亲自登门去请,都不管用!”苏洛气咻咻的,“也不知道白言夕那老贼,到底跟余大人说了什么?余大人名声极好,怎么会受白言夕蛊惑?”
“白言夕能坐上左相之位,并且左右逢源,还能颇得文官们的爱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恐怕是拿捏住了余平的什么短处!”
苏洛重重一拍桌子:“是我小瞧了这个老匹夫,眼下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可请不到第二个名师了!”
刚才那一下太重,苏洛说完这一句,疼的龇牙咧嘴的。
江殊皱眉,温声道:“你轻点!”
苏洛嘿嘿一笑:“夫君,手心好痛,快来给我吹吹!”
男人没搭理她,反而一脸心疼的看着桌子:“这是乌木桌,十分贵重,要是拍烂了,很难再找到这么完整的!”
苏洛……
我拍不烂乌木桌,我拍烂你的脸不知道你感觉如何。
她本来就很生气,此刻更是火大,直接伸手推了男人一把。
她力气用的也不大,但男人连连倒退了几步,一直推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吃痛的惊呼。
苏洛被男人戏弄的次数多了,眼下也不太相信,一脸狐疑的道:“你,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又在作妖是不是?”
“你刚才推在我的伤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