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小说屋>仙侠修真>月下海棠余生可寄 > 第五章、柳家愿安起风波
    三十多年前,柳家正值如日中天,柳家族长为母系血脉,各大世家中他一家独大,家主柳如晴颇有称王的态势。化境之中域主为尊,其次为王,现如今的王多半殒没,只剩下世人所知的舞肆和碎乐,一直以来域王互相独立,与域主也没多少瓜葛,大家凭本事相安无事。

    化境之中,如上所述,对月耀这个域主的评价各种版本参差不齐,天差地别,有人说她残暴,有人说她随和。她确实性子随意,不大爱管这些;舞肆的风评不大好,喜好男色,手段残忍,喜新厌旧;碎乐无从评价,因为几乎没什么活人见过他,而他也一直活在传说里。其他散人中或可也有称王之人,只是别人不显山不露水,外人自是无从知晓。

    化境是个靠绝对实力讲尊卑的地方,没有绝对的至尊。可实力尊卑一旦确立,那等级、规矩等所有的一切将在极短时间内定格,真正的强者是可以抬手碾死一个村落毫不费力的。但是作为域主,恩养子民也是应尽的责任,不论在哪个层域,权利和义务都是统一的,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

    说回到柳家愿安君,当年柳如晴和柳沐风二人也算是化境中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柳如晴对柳沐风用情专一,因她脉觉修为高于柳沐风,怕伤及沐风身体,一直未提及同他繁衍子嗣,可是柳家长辈几经劝导,终是抵不过人言之语。

    化境中觉者的子嗣繁衍全靠机缘,非人力所能及也,如果两人结合,可根据意愿以脉息为引,调和血脉衍生子嗣,但成功与否全看天意,且调和血脉之引会损耗大量脉力,且两人之间觉醒较弱一方一生之中只能尝试一次,这也决定了世家家主纠葛不清的爱恨情仇。

    柳家这二人也是上天眷顾,在子嗣繁衍全靠机缘的化境居然喜得一子,就是柳源,小字愿安。

    当年月耀云游在外寻找血脉突破的机缘,走到北域尚家巷的时候听说舞肆、挽心被柳家设计所困,要她用性命去换人。她想着既然目标是她,那么她的人应该无恙。当然她心里也明白,既然困了舞肆和挽心,那就证明他们要的是域主这一层,她日夜闪现奔袭、紧赶慢赶的赶到了柳家所在的东域,那是个月亮圆圆的夜晚,柳家的园子略显的凌乱,感觉好像有人先她之前来闹过一番似的。月耀以凌空的姿态降立在了柳如晴的门前,一掌拍飞了她的大红门,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你争我吵,大打出手,最后就是她带走了折了一只胳膊的舞肆,昏迷不醒的挽心还有舞肆坚持要带走的神志不甚清醒的年少柳愿安。而柳家,从此消沉。

    一直以来挽心都没有查清为什么柳家在没有征兆的前提下突然反叛,多年来她耿耿于怀,很多蛛丝马迹、零散线索缺少完整的信息。毕竟柳如晴与月耀曾经也是有过一些交情的。

    柳愿安被四姐带走,日子很是不好过,四姐的脾气月耀是知道的,她比传说中的脾气差多了。柳愿安无论是长相还是神韵颇有逐风的影子,所以这几十年来,每每四姐心情不好,柳愿安都会狠吃一翻苦头,以刚才院中见他的情形来看,好不到哪里去。月耀有时候会想,她是不是应该问一问,管一管,劝一劝,可是想着想着就觉得她似乎没有什么立场的。

    月耀与舞肆稍起分歧,这给了机会让一醒带愿安君出来,虽然无法判断时间长短,但总算一醒也有时间好好看看他了。

    一醒,也是月耀捡来的,由她教养成人,后来他血脉觉醒的笨拙,她亲自帮他冲脉,他小时候一醒就饿,索性她就叫他一醒,他一直跟在月耀身边做她的贴身随侍,他还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兄弟叫一瞳,身世与他近似。

    一醒扶着愿安君走出了刚才的园子,刚出拱门的一瞬间,他就晕倒了,一醒知道强撑是起不了多久作用的,便将他就近扶到了“沐尘阁”,这是月耀每次来这居住的地方,他想着家主与肆王肯定有话要说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他这时在这给愿安君疗伤刚好。

    一醒将脉息开合,把脉力慢慢输送给他,冰雪之力可以让他的疼痛减轻,促进脉息调整。未用一刻,他就醒了。

    “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你宝贵的脉力了!”柳愿安想推开一醒,却因为没有力气被反弹的差点扑倒,一醒将他扶正,继续自己的事。

    “你是聋了吗?你堂堂域主的一等随侍不用在我这个罪奴身上浪费你的脉力!”脸色惨白,嘴却很毒,他一向如此。

    “愿安君这么多年似乎都没有对一醒说过一句好话,是我不值得你的好话吗?”一醒知道他的为人,所以无论他说什么一醒都照听着就好。

    “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就凭你每次来都给我疗伤?”他转过头戏谑的看着一醒。

    “我从未求过你在我身上浪费力气,更不会感激你!”他这挑衅的眉眼多年来一如既往。

    “恩,不是你求我的,是我求你的。”

    “你——!啊——”

    一醒捏了他的肩膀,让他少说点气话,可能是捏重了。

    “有力气损我,没力气忍疼?就这点出息?”一醒歪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给他输送脉力。如此这么说话气人是一瞳教他的。

    “你这样给我输送脉力,有什么事你怎么保护你家主子?”语气平和了许多,一醒把这句话当成了对自己的一种关心。

    “我家家主的本事不用我保护,倒是你,这次伤的格外重,她,又欺负你了吗?”一醒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怕他回忆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