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想为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们面对过去。’
‘等我回来。’
坐飞机的时候祁飞是靠窗的位置,看了很久的云层。
虽然在飞机上也很高,但这种高度是遥不可及的高,祁飞并不会觉得惊慌。
她所惊慌的高度,是那种能够触及的,摔下去能见到血色的高度。
脚落地的那一瞬间,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干燥而焦灼的空气磕绊着语调上扬的泰语。
祁飞依稀能听得懂几个关键的泰语词。
打着车回到记忆中的地方。
迎面是靠着河的水果市场,潮湿的热气卷着热带水果的味道。
太阳很火,行人的皮肤大多都是黑黄色。
祁飞戴着卫衣帽子,把手揣进兜里,融入这片熟悉中。
卖水果的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但已经换了一批人,祁飞走了很久,一个熟眼的都没有看到,更不可能找到那个当初给她苹果糖的老头儿。
说实话,能找到就好了。
如果能找到,也许童年的拼图不至于一块完好无损的都找不到。
好多人高声吆喝自己摊位的水果,见祁飞没有反应后便开始用中文跟她讲。
依旧没有反应他们又换成英文。
一个摊主一边说着蹩脚的英语,一边指着用纸板做成的牌子。
“面粉...面粉打折...”
祁飞沉默着停下,买了一袋面粉,沿着河边走向自己以前的住处。
竟然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房子没有拆,慌乱而又贫瘠。
没有被翻修或者重建,熟悉的斜坡出现在祁飞面前。
这斜坡不是很高,坑坑洼洼的上面长着杂草,但是对于当年七八岁的祁飞来说,这是一条永远无法横杠的屏障。
祁飞以前试图逃出去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会在这斜坡前戛然而止,被他们抓回去,摁在地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