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用担心皇帝,他既无兵权,又无法掌控朝堂,其实除了发发脾气,也没什么用。”
“老师,要我说,还是得防范一二。皇帝这样不停的折腾,早晚要折腾出事来。要我说,得把长孙无忌弄了。”
“怎么弄?”张超问。
苏烈眼中带着杀气,“长孙无忌是他那保皇党的领袖,要弄他我们还是有办法的,议会和御史台,我们都有人,还占着优。他们都有监督弹劾权,找长孙一些把柄,然后弹劾他,到时墙倒众人推,他还不得倒台?”
“那你打算怎么弄长孙呢?让他罢官免职,还是流放砍头?”
苏烈想了想,“仅仅罢官免职不够,要弄就一步到位,把长孙流放,就送他去美洲跟太上皇做伴,或者去澳州陪李治。要不,就送到那个什么信度或者是非洲去。他家不是在西奈有块海外殖民地吗,把他全族扔那去。”
张超摇头。
“你觉得长孙无忌能够接受这种安排吗?长孙无忌可不是没有力量的人,他长孙家有许多封地,也有许多人马。更何况,他还是保皇党领袖,有许多盟友。逼急了,兔子还咬人,狗急还跳墙。长孙无忌要是直接起兵,你想过后果吗?”
“那就打,长孙无忌虽然诡计多端,真论打仗,十个长孙无忌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到时有我出马,就能灭掉所有叛乱。”
张超没急着表态。
内讧,战争,这是他一直在避免的。
“我一路从吕宋来到汉京,所到之处,看到的都是热火朝天的建设,是发展。海外都在忙着开拓殖民,中原各地都在忙着耕种经商,大家都在忙着赚钱。大家的生活也都挺好,太平景象。”
“你知道有一句老话,叫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打起仗来,可不仅仅是死几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大好局面,可能一朝尽丧。”
“那我们也不能惧怕战争!”
“我并不惧怕战争,这辈子我指挥打的仗不少,死在我的兵马刀下的亡魂怕是得有几十万。我不惧怕战争,但从不轻言战争,战争必须要慎重再慎重,因为你能挑起战争,但不一定能随时结束战争!”
“可总不能就这样任长孙无忌他们折腾?”
“只要在那个规则之内,我们就不用惧怕他们折腾,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苏烈,打仗讲究战略战术,而朝堂斗争,也一样讲究战略战术。朝堂上的事情,我们用朝堂的规则来解决,战争或杀人,永远都只是最后一步,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朝堂争斗,都靠杀人来解决,那岂不成了独——裁。
马车入城,终于到了张府门口。
下车,站在大门口,张超还有些恍然。他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吕宋那里的炎热天气,习惯了那边的海风,习惯了那里椰树建起来的吕宋王城。
崔莺莺得到门丁通报,立即带着家里女人孩子们出来迎接。
“怎么查的这么黑。”
崔氏看着张超那黑不溜秋的脸,忍不住笑道。
家里的几个年纪最小的家伙,甚至都不肯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