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年底。
韩瑗父子坐着囚车,被押回了汉京。
从宁边到张北,再入长城到张家口,然后到幽州。因为冬季,幽州的运河已经结冰,在码头换乘了雪撬车南下。
运河里的冰结的很厚,雪撬车在冰上反倒跑的很快。过了黄河后转到东都登州,在青岛这个不冻港换乘海船,然后南下到上海,转乘江船入长江一路到达汉京。
路程遥远,一路上水陆换乘,总算是赶在年前入了京。
他们在京外的驿站特意住了一天,提前通知了朝廷。然后等他们第二天入京的时候,京师城门口已经有许多报社记者在迎接等候。
还有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法司专案组,也有议会两院督查组的人。
韩瑗父子被戴上了脚铐手链,戴上了枷锁,坐进了囚车。
由大队士兵押送着缓缓到来。
做为直达天听,备受瞩目的年末第一要案,韩媛父子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囚车入城,又是军士又是三法司专案组,又是议会两院督查组,几百号人押着两辆囚车。
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停下手头的生意跑出来观看。城里的百姓们更是早早的站在街边围观。
这段时间,关于韩瑗父子的话题要中是热度经久不衰。报纸连篇累篇的报告着,深挖细掘,使得话题不断。因为韩瑗父子而引发的连锁反应,更是在复兴元年的年尾,掀起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韩瑗有些憔悴,不过昨天在驿站洗过澡也换过了衣服,头发也梳的整齐,只是精神萎靡。
其实若不是一路上有人严密监视着他,他早就自杀了。
可现在皇帝不让他死,他想死都死不成。
真应了那句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念之差,恰让朝廷拿来做了典型,只能感叹时也命也。曾经与长孙家联姻,韩氏也是风光一时,可兴也长孙,败也长孙。若非是长孙的姻亲,韩瑗相信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不过是走私点军火,偷逃点税而已,何至于此?
在囚车旁边,一骑身着青袍的年轻御史同行着。那御史的脸上,带着微笑。他就是此案的重要证人刘御史。
刘慵凭着这个案子,如今也是名燥一时。
御史台里谁人不知道这个年轻后进呢?甚至是京师的宰相学士们也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民间,这位刘御史也赢得许多称赞。
这次回京前,他已经接到御史台的老大御史大夫郑元璹的晋升令,他获得御史大夫的亲自举荐,然后得到吏部的晋升,从九品的检校御史,直接晋升为了从八品的监察御史。
他算是提前从那两万名的检校御史里脱颖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