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陆佐领着殷季走出宁王府的堂屋,挥别站在门口的刘询之后,陆佐额头的汗珠直冒,不知是因为夏天闷热所致,还是因为紧张,亦或二者兼有。二人走出院子,殷季见师父神色不对,便问道:“师父,您这是这么了?看您刚出来就一直神色不对!”
陆佐见院子里四下无人,这才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低声问殷季,“方才在屋内,师父可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神情么?”
殷季使劲摇头,“季儿一直站在师父的身后,您什么表情,我没注意到。怎么?刚才有什么不对吗?”
还未及陆佐回答,就听后面有人叫,“陆先生,陆先生……慢走!”
二人回头看时,不远处管家刘三儿手提灯笼,迎面小跑而来,然后行礼作揖道:“陆先生怎么走得这么快,方才小的去给二公子饮马,迟了一会儿,陆先生见谅!老爷让小的来送送你们!”
“有劳管家了,我们自己回去不妨事的!”陆佐客气道。
刘三儿躬身请道:“陆先生您前面走着,天黑您看着路,小的给您照着!”边说着,刘三儿高举着灯笼走在一旁。
陆佐向他点头一笑,“有劳刘管家了!”
寂静的院子内,三人穿过抄手游廊,一阵阵微风从从穿堂吹来,夏夜瞬间清凉不少,陆佐的心绪也镇定许多,之所以方才会如此紧张,就是因为陆佐最怕的就是有人察觉他的身世不对,如此一来自己把柄就会落入他人之手,那么自己的报仇大计很有可能就会落空。
“站住!”
三人刚跨出远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叫道。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右边,原来是宁王的二公子刘行之,他身后还有两个仆从给他提灯。
陆佐不慌不忙的作揖道:“见过二公子!”
刘行之听罢,不耐烦的“嗯”了一声,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色,不过从他粗长的应答声中可以断定,他一定在为某一件事情而不爽。
刘三儿却心知肚明,赶忙赔笑问候道:“小的给大公子您请安了,刚才您的那匹马,小的已经伺候好了!”
“嗯,很好!”刘行之语气突变,“辛苦你了,好好送陆先生回去吧!”
陆佐心底暗笑,原来是因为“大公子”和“二公子”这两句话而生闷气啊!陆佐于是道:“公子若没什么事,那我等就先告退了!”
刘行之见他态度谦和,再加上近日帮了父亲很多棘手的事情,再一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也恭恭敬敬的问候道:“陆先生今日辛苦了,我听父王说你秋后会随同征西大军前往鄯州?”
“正是!”陆佐答道。
“呵呵……”刘行之谄媚笑道,“那我就祝陆先生此番能够建功立业,封狼居胥,早日凯旋,彼时我定当和父王亲自为您接风洗尘。”
陆佐回礼道:“承您吉言,谢过了!”
“诶!陆先生谦虚了,您的本事,现在大家有目共睹,破敌只在朝夕之间耳!”刘行之说时凑近陆佐跟前,谄媚的看着陆佐,低声道,“将来我还得请先生帮我呢!”
陆佐知道他的意思,他无非觉得帮助宁王就是帮助他,他父王登上皇位,那么他也想理所应当的做这个储君,毕竟他是家中的嫡长子,虽然说说这些为时尚早,但是不得不让人多想,不过陆佐现在还不想跟他讨论这些,便说道:“公子言过了,我等该回去了!告辞!”
“哦!对对对……”黑夜里刘行之的神情似乎有些尴尬,“那我就回屋了——刘管家,好好送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