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护城河畔,早已被前来一睹群芳仙姿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高可摘星辰的凌天酒楼,亦空前爆满。
从底层至顶层,整整二十二层,每一层窗槛前,均站着数十位兴致勃勃的看客。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天酒楼外,于数日前便修缮完毕的弧形戏台,只等着一窥东临群芳的仙姿佚貌。
酒香新坊,京都烟柳风光,于夜深处渐浓。
戏台声高,钟鼓楼喧,晚秋花盏,簪粉胭淡,遍地是金箔香粉。
戏台正前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梨花古木酒案。
君墨染恰恰落座在最中间的位置。
不过,他连眼皮都未曾抬过,只顾着自斟自饮,两耳不闻身边事。
他一身酒气,俊美无俦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昨夜被凤无忧掐出的瘀痕。
正是这般颓废萎靡的模样,亦是让万千女子心动不已。
他右手边,端坐着仪容端庄,容光照人的即墨止鸢。
此刻,她正痴痴地凝望着君墨染,声色绵柔,“摄政王,饮酒伤身,莫贪杯。”
君墨染左手边,即墨子宸亦沉声规劝着他,“阿染,少喝点!今夜,还指着你镇场子。你若是醉了,指不定云非白等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而落座在君墨染不远处的云非白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君墨染,他深邃的紫眸闪着濯濯异光。
“桃红,斟酒。”
云非白这话虽是对依偎在他怀中的桃红言说,那双惑世紫眸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满面愁容却不减风华的即墨止鸢。
即墨止鸢察觉到了云非白过分炙热的目光,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她下意识地往君墨染身上靠去,压低了声道,“摄政王,救本宫一回。”
君墨染眉头轻蹙,淡漠言之,“世间人千千万万,本王哪里救得过来?”
咻——
正当此时,一枚银针闪着寒芒,不偏不倚地落在君墨染酒杯之中。
他眉头轻蹙,刀锋般寡情的目光落定在灯火晦暗处的蒙面女子身上。
即墨止鸢眼尖,她见君墨染杯中横亘着一枚约莫三寸长的银针,骇然惊呼道,“摄政王,杯中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