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闻言,再沉不住气。
他倏然起身,阔步跨出了墨染阁。
“凤无忧可有受伤?”
“不知。”
“速速进宫,宣苏太医。”
“是。”
追风连连颔首,毕恭毕敬地应着。
事实上,追风早就知道凤无忧已经带着她身边的小婢女,游刃有余地杀出重围。他罕见地扯了谎,纯粹是希望君墨染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
一想到凤无忧极有可能被打得浑身是伤,君墨染刀锋般冷漠的眼神中现出一抹杀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名下的长乐坊,竟差点儿将凤无忧逼上绝路。
倘若长乐坊中人敢伤她一根毫毛,他不介意亲手斩杀长乐坊上下百余人。
君墨染玄色衣袍扬尘而展,他疾步走出摄政王府,审慎叮嘱着一脸木然的司命,“去取百万银票,速速跟上。”
“是。”
司命一边应着,一边亦为长乐坊捏了把汗。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君墨染最为宠爱的小祖宗。
待君墨染找到凤无忧之际,心里的狂热再度被现实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巷道一角,凤无忧眸光柔和,声色亦似四月柔软的风,徐徐安慰着嚎啕大哭的青鸾,“别哭了,一会儿爷把玉容生肌膏当了,兴许能换些钱财。”
青鸾哭得伤心,一头栽近了凤无忧怀中,“公子,我们怎么这么穷呢?”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公子,青鸾好讨厌北堂璃音。若不是那个坏女人,你现在还是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哪里需要受这些窝囊气!”
凤无忧声色淡淡,不以为意道,“因果终有报。走,爷带你吃香喝辣!”
她刚起身,恰巧瞥见立于巷口处,神色晦暗不明的君墨染。
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要和他抬杠。
可一想到君墨染这个混蛋差点在府衙大堂内强了她,她心里就一万个不舒服。
“阴魂不散。”凤无忧小声嗫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