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的马车就停在路中央,此时她正气急败坏地站在车边和段鸿文对视着。
“哥哥。”段鸿羲欠身向段鸿文道。
段鸿文含糊地应了一声,却不说话。对皇太女带有怒火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让步之意。
“怎么回事?”段鸿羲回头问跟在段鸿文身边的小厮。
小厮不安地迅速看了一眼皇太女,低声回道:“皇太女的马跑得太快,险些撞到一位老人,大少爷及时将马按住,惊扰了皇太女。”
“这不是皇太女的风格啊......”灵流听罢自言自语,抬首却忽然撞上皇太女严厉的目光,不由迅速垂下眼去。
皇太女珈谜却仿佛并不准备卖他人情,踏近一步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说说看,本宫应该是什么风格?”
灵流垂着眼睛仿若惊慌之下仔细揣度了一下,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对着珈谜的目光道:“一般情况下,皇太女会立刻将人治罪,不会为这等小事浪费宝贵时间!”
“大胆!”珈谜听了灵流的不敬之辞原本厉声呵斥,语未毕却忽然一顿。
她直直盯着灵流,半天不曾将目光移开。
如此倾世倾城的容貌,却喜怒不形于色。不若她身边那些人,心思只在争宠撒娇,没有半点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珈谜眼中仅有的一丝怒火仿佛在这一瞬间蓦然化掉,她忽然扯起一抹微笑:“你倒惯会分析我的习惯。”
灵流眉眼不动,波澜不惊道:“分析谈不上,只是皇太女待人多苛责,没人敢对您的喜恶不上心。”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为灵流捏了把冷汗。今日乍见皇太女,段鸿羲和赋仟翊都以为灵流懂得自持,不会随便乱说话,然而他竟敢语出不敬!
段鸿羲不由皱紧了眉。
灵流话音刚落,赋仟翊忙伸手偷偷扯了扯段鸿羲的衣角。
“哦,”段鸿羲刚刚从灵流莫名其妙冒犯皇太女的行为中回过劲儿来,忙抱拳道:“皇太女,我哥哥脾气不好,皇太女不要和他计较。”
话说得不痛不痒,赋仟翊不由气愤。
段家自始至终对皇太女都是这样强硬的态度,包括今日说段鸿文冒犯皇太女的事,兄弟二人也是一句好听的话不曾说过,皇太女怎么能不生气!更何况是像珈谜这样娇生惯养呼风唤雨的贵妇!
皇太女神色一转,仿佛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只盯着段鸿文道:“你惊了我的马,却连下跪道歉都不肯,还指望我宽恕你吗?”
段鸿文明确的立场并不因珈谜的情绪而有所转移,他看了段鸿羲一眼,淡淡向珈谜道:“小将不敢。皇太女的马险些伤人,我只是救人,并不觉自己有何错。皇太女若一定要将我治罪,那么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珈谜的母后慧皇后曾多次向护天军段统领表示过想让段鸿文和珈谜联姻的意向,却屡屡遭拒,珈谜也知道连皇家天威都不放在眼中的段家人不好惹,不想将事情闹大,只觉得段鸿文规规矩矩向自己道歉便罢,然而听他此言脸上却全然挂不住,怒极之下抽出身后侍卫的剑来直向他刺去!
剑风未起,剑却被面不改色的段鸿羲两根手指死死捏住:“皇太女,请息怒。”
皇太女的脸面被段兄弟两次折煞,气得面色发白,用力抽了抽剑,却抽不回来,只得松手。
“皇姐,听臣弟一言。”人群中突兀地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赋仟翊和段鸿羲闻声望去,那人眉目分明,着一身群青色便装,腰间盘金麒麟在阳光的直射下显得十分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