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郑汾礼双目圆睁,忍不住站起来走到杜小婉面前,一把扯过她手中的红豆手链,狠狠掼到地上。
“你疯了?!”
杜小婉被他扯得身子一晃,她这些日子因为小产缠绵病榻,有点虚弱。
红豆手链滚到了孙云玉脚下,她冷笑一声,抬脚踩住用力捻了捻。
看郑汾礼的表现,她还真以为是杜小婉想离开,原来是换个法子狐媚罢了,拿出手链想让郑汾礼想起旧情,再逼一逼他让他挽回?
有她在,就不可能!
孙云玉正要开口火上浇油,郑汾礼却先说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妾,没有我的允许你能离开?现在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孙云玉赶紧开口,“别以为尊你一声二夫人,你就能骑到主家头上了,滚回你的屋里抄女则和女戒,抄不够百遍不许出来。”
一百遍的女戒也就罢了,一百遍的女则,杜小婉不吃不喝地抄,这两个月也别想出来了。
郑汾礼闻言只抬了抬眉头,却未发一言,他想着杜小婉就此便会乖乖认罪,或许以后还能乖乖听话,便没有阻止。
但不学女则女戒的郑汾礼,根本不知道一百遍会有多少字。
他厌烦的挥挥手,“行了,回去抄吧。”
杜小婉还是站着不动,“我从未读过女则女戒,抄不来。”
郑汾礼皱起眉,“你从前跟在你爹身边不是读了不少书么?”
杜小婉忍不住冷笑,“从前你还唤我爹一声先生,尊敬的很。”
她爹是村里的私塾先生,郑汾礼幼时家中穷困,还是她爹看他有天分特地资助他读的书。如今飞黄腾达,却只顾谄媚权贵、贪恋富贵。
郑汾礼冷下脸,“别忘了你这两年锦衣玉食都是谁给的,乡野出身我却接你来京,让你享荣华富贵,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主母之位么?我却不知你原来是这样贪婪的女子!”
他走到一旁的孙云玉身边,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云玉乃是户部尚书的千金,你如何比得上她?”
杜小婉裹好斗篷,不欲再多话,径直转身就要出去,她一手挑起帘子,回头深深看了眼屋内一坐一站的两人。
冷漠的声音被屋外的风雪刮过,断断续续。
“主母?荣华富贵?”
“四年前你进京赶考,走时说的却是衣锦还乡便娶我为妻。”
原来我们想的从来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