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远，吴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轻声对陈宴说：“……太吓人了，我刚才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陈宴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有个人影正快速地靠近。
她回头，看见樊菲。
樊菲那头海藻一样的长发，往日里经常披散着，今天扎起了马尾。
她的眼角还肿着，一双大眼睛正委屈地盯着陈宴。
陈宴问：“有事？”
刘晓茵在樊菲身后拽了拽她的手，示意她别冲动。
樊菲一使劲就挣脱了，她问陈宴：“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误会呀？”
陈宴说：“没有。”
“那、那、那你……”
樊菲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陈宴看向她眼角的红肿，开口道歉：“对不起，你眼角这个伤是我砸的，但我当时确实不知道下面有人，你把医药费单据给我，我转账给你。”
樊菲一愣，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声音越说越低：“没有花多少钱，不要给我钱了，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我就原谅你了。”
这句话说完，樊菲皱起眉，脸上露出矛盾的神色。
“不对，”她说，“我现在还不能原谅你。”
陈宴问：“为什么？”
樊菲不怎么会跟人争论，声音也总是软糯，像毛绒绒的小兔子，由内而外都尽是柔软的触感。
樊菲委屈地拿大眼睛瞄着陈宴，软声道：“陈宴，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许静生他上次就差点被退学了，这次又被校长抓到，太倒霉了，他这次真的有可能会被退学的，你知不知道？”
陈宴没有一秒犹豫地回：“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樊菲被问住了，委委屈屈地嘟囔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说完这句话，早已看不下去的刘晓茵，连拖带拽地把她从操场带走了。
陈宴回头对着吴桐一摊手，以示自己的无奈。
走到操场边，有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抱臂站在那里。
这个女生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细细的柳叶眉，眼角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