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风扇尽职尽责地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地转动着,却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那股恶臭就像涨潮时的浪头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就蔓延扩散开来。
以至于整间教室都蒸腾着一股浓烈的腐臭。
学生们捂着鼻子,躲在课本后面窃窃私语。
被浇了满身的女生,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她回过神来的第一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陈宴一眼,之后便像灵魂回归了身体一般，被这股恶臭激得浑身颤抖起来。
指尖的笔也再捏不住，“啪嗒”一声落到了课本上。
直到此时此刻，女生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眼泪几乎是立刻就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可她的桌子和课本全都一起遭了殃,臭到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呛人的地步，甚至当她想伏在桌子上痛哭时，都找不出一个可以趴下的地方。
女生只能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颤抖着哭泣。
刘艳萍皱着眉头,听见讲台下的学生在交头接耳道。
“陈宴这是要干嘛呀？太过分了吧！”
“再怎么着也不能用涮拖把的水泼人吧？”?
“我去！涮拖把的水只是脏而已,怎么可能会臭成这样！”
“那个桶是不是咱们男厕所的那个？”
“操真的是！我他妈要吐了！我还扔过擦屁股的纸！”
“恶心死我了，陈宴要疯啊！”
其中夹杂着吴桐弱弱的辩解声：“你们没看见陈宴一开始也湿透了吗……”
人微言轻。
她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学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讨论声中。
眼见着声音越来越大，刘艳萍忍不住用黑板擦拍了拍讲台桌：“还没下课呢，安静！”
教室里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但这股恶臭却消散不去。
学生们面色扭曲地捂着鼻子,戴的都是清一色的痛苦面具。
课是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