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到主院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但只唐母一人沉着脸坐在餐桌旁。
待看到肖华迈步进来时,唐母瞬间就委屈上了。
唐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同肖华抱怨道:“李玉涵嫁给你七年,连个蛋也没给你下,你心疼她顾虑她的感受,这七年来连一个通房都没收。她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如今怀了身孕不能伺候你,还见不得你宠幸旁的人,为此竟然连我的人都敢撵出来。”
肖华从唐母抽抽噎噎的控诉中提炼出事情原本的真相。
唐母应是见他二人都没有来主院,便差了人去叫。李玉涵因着他的话想明白了,便不想搭理唐母,结果就被唐母脑补成李玉涵是因为唐文鹏睡了水杏而闹脾气。
唐母一直对唐文鹏不纳妾一事耿耿于怀,认为唐文鹏是被李玉涵拘着的,如今儿子好不容易睡了李玉涵以外的女人,她别提有多高兴了,即使那女人从前是个青楼女子。
这时候见李玉涵将她的人撵出院子,她一面觉得愤恨,一面又觉得畅快。
愤恨的是李玉涵竟然敢这般待她,畅快的是他儿子终于不再独宠李玉涵一个人了。
肖华在唐母身侧坐下,脸色很不好:“母亲,玉涵的孩子没了。”
唐母当场就愣住了,她不待见李玉涵是真,但她盼了七年孙子也是真,现在陡然告诉她李玉涵刚确诊有孕孩子就没了,她怎么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唐母两眼一黑就要晕过去,幸亏她身侧的丫鬟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的身子。
“鹏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杀千刀的女人怎么就把我孙子折腾没了?”
“快,扶我过去,我要好生问问她去,我们唐家到底哪里对不住她?她要断了我们唐家的香火!”
唐母撑着丫鬟的手臂就要起身,肖华暗哑着声音开口:“母亲!是我对不住她,是我不想要和她的孩子!”
唐母脚步顿住,随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将指头戳在肖华的脑门上:“你到现在还护着她?她折腾没的可是你的亲儿子、我的亲孙子!”
肖华抬眸,眼里悲伤汹涌:“我没有护着她,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些年玉涵怀不上孩子也不是她的问题,而是我给她用了药,只是这药不知为何失去了效用,才让她有了身孕。”
“但我心里一直爱着表妹,并不想要除跟表妹以外的女人的孩子。所以昨晚我将表妹的事情都告诉她了,我还将这些年她怀不上孩子的真相也告诉她了。”
唐母重重的跌回座椅上,但她还记得将身边的下人都支出去。
但肖华似是没看见唐母的动作,不待下人全部离开,他就继续说道:“玉涵知道真相后,悲痛欲绝,当时身下就见红了。我看到时有些难过,但还是狠心去了水杏姑娘的房间。”
“我以为玉涵的孩子没了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早上在水杏姑娘身边醒来时,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玉涵和未出世的孩子,那一刻我忽然很害怕失去玉涵和她肚里的孩子。”
肖华抱住自己的脑袋,声音几度哽咽:“我匆匆忙忙找了大夫去看玉涵,可是一切都晚了。孩子没能保住,玉涵现在也恨死我了。”
肖华侧头去看已经惊惧的唐母,而后像个孩子一般拉住她的手问道:“母亲,怎么办?我发现我爱上玉涵了,我不能没有她。我已经失去过表妹一次了,我再不能失去玉涵了!”
原本惊惧的唐母听到肖华那句‘我不能再失去李玉涵了’,忽的灵光一闪觉着这些话都是肖华编出来的说辞,目的是为了护着李玉涵,好让她没理由去为难李玉涵。
这般想着,唐母来气了,她一边捶打着肖华一边质问道:“你竟然为了李玉涵那个女人编这些瞎话来骗我!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