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之前我的确是冤枉雨宫先生你了。”
“呵呵……”他问:“警官先生冤枉我什么了?”
“持刀抢劫犯那件事情。你不记得了吗,几天前,正是你亲口告诉一位叫做蒲池幸子的人说在这附近有着持刀抢劫犯。之前我冤枉你了,当时我还以为,你事先知道最近在闹杀人事件,所以侧面警告了她,让她远离危险。甚至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个杀人犯。”
“杀人犯,可笑的杀人犯。”
“调查过后我发现,原来在半个月以前,那条街真的闹过抢劫犯。警方原本已经作了部署,打算在他再次作案时抓人,抢劫犯这种东西,你知道的,就像小偷一样,得手之后尝到甜头一定会再犯。但是让我们警方感到奇怪的是,在那以后,他竟没有再做过案。真是令人感觉匪夷所思呢……一个抢劫过好几人的累犯,为什么会突然收手呢?理由一定和某一个杀人犯不一样。他不是因为生了病,也没有哪疼哪不舒服,而是和那位女高中生一样,受到了告诫,或许说他和她一样,找到了朋友。”
“朋友么……”雨宫的眼神忽然向左边飘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用一种消沉的声音重复着说:“朋友么……朋友么……我没有朋友,警官你有么?有么?啊?有么?”
“告诉你一个秘密。”源轻蔑地看着他,冷笑道:“左臣管理官可不是去睡觉了,而是去抓你的那个朋友了。怎么样,在她回来之前,想要自首么?我真搞不懂,堂堂的一个雨夜凶魔,却要和一个抢劫犯当朋友。你啊,你啊,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对手啊。”
“雨……夜……凶……魔……”他仿佛走了神。
“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位助手,现在正徘徊在蒲池家的周围,等待着对蒲池家的人下手吧?你没有做成功的事,作为你的后辈,更想要做成来给你看一看吧?”
雨宫闭上眼睛,沉默了。
源又说:“这十三年来为什么你能够一直逍遥法外,你以为是你的案子做得有多么天衣无缝么?不,你错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科学局限性,但我真的想不到,在十三年以后的今天,你不躲在窑洞里等死,却敢再出来杀人。雨宫名也!把眼睛给我睁开!畜牲,看着我!难道在你对那些无辜的女性施暴的时候,心里就没有一点做人的良知吗!”源站起身,一脚把身边的椅子给踹翻在了地上,走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像你这种人,我要怎么让你改变?自首显然不适合你这样的人,你还是在这里给我好好待着,等着检查厅的检察官来警局把你接走吧!”
“我没做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雨宫慢慢地睁开了他的眼睛,“我就连给客人剪头发的时候,手都会忍不住颤抖,又怎么敢用我的这双手,去杀人呢?警官先生可别乱往我头上安罪啊。”
“我给过你机会了,雨宫先生,哪怕是你这样不赦的人,我也给过你机会了。那你就在这里,等检察官来吧。”说罢,源摔门而去。
……
“小源,你刚才是在诈他,还是真的掌握到他犯罪在证据了?”左臣玄月一脸懒散地趴在控制台的桌子上,怀里抱着枕头,看着源,问。
“有没有证据,就等前线的兄弟把那个抢劫犯给抓回来问个清楚了。”源说,“小玄月,你派了谁指挥调查班的人在前线盯梢?”
“本来应该直接让调查班的头头去负责指挥的,可是她的脚自从前两天崴了以后到现在还一直没好,所以我就派了九条丽美去协同指挥,说是协同,其实她才是任务的指挥。”
“她是个玻璃人么,”源开玩笑说,“如果是你小玄月的话,肯定当天就能活蹦乱跳的了。那会这么久还没痊愈啊。”
“别人毕竟是因为你才把脚扭伤的,在背后说风凉话,不太好吧?”
“就只是因为我么,”源说,“当时不知道是谁躲在厕所里不出来,这件事你可也有连带责任。”
“所以你那一脚是故意的,你故意把门踹开,为的就是让我被门撞到。好了,你既然这样说,那么刚才那一拳,我也就没有什么内疚之心了。就当是还你的好了,现在我们两不相欠。”
“你到挺会算账,还挺记仇。”
“比起仇,我记恩情会更久一些。亦野小姐十三年前死得太惨了……一定要有一个人来为她讨回公道,将那个罪有应得的人绳之以法。”
“能让你记住十三年的人,我想她一定帮了你很多。说句让你不高兴的话吧,如果我再早生二十年的话,又或许我比雨宫先见到亦野小姐的话,那么亦野诚子小姐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