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先生(せんせい)您手上的烫伤并不要紧,请您先坐着等待一会,我去为您取烫伤用的药膏,您带回去,每天在伤口上涂上两遍,不到一周就能痊愈了。”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的工作态度很好,很礼貌。她的礼貌并不是因为她现在‘服务’的对象是关东神探、横滨市搜查一课的课长,源真浩先生。就算来的是一个被警员看护着的,受伤的嫌疑人,她一样会很礼貌很认真的去对待。因为她是一个医生,而不是一个z客,医生在工作的时候只管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他们并不用去关心。东瀛的医疗机构,就像它们的食品安全一样,是受到最高度重视的。
在东瀛想要考取一张医师执照,甚至比通过公务员i类考试还要困难。
很特别,她称呼自己为先生;东瀛人对于礼是很重视的,称呼可不能随便乱叫。虽然他们经常会在叫别人的名字或者姓氏事,会客套地在那之后加上一个桑(さん),但是他们可不是经常会把别人叫做先生(せんせい)的。虽然さん在翻译时也可以被译为先生或者是小姐,但是せんせい指的却是老师、医师、律师和zz家一类的人。源虽然也算得上是一个公务人员,但是可从来没有什么人把自己称作先生。
“医生,”源笑着说,“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刚才您是管我叫作先生吗?”
“是啊,有什么不对么?”她一边取着药,一边说,“源先生您是一个值得人们去尊敬的人,为了守护人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您不惜身命,甘冒七难八苦;像源先生这样的人,当之无愧是一位真正的武士。我叫您先生,有什么不对么?”
“在我们东瀛,女医生不多啊,”源说,“先医生您这样年轻有为的女医师,应该进入大医院里工作才对。为什么会甘心屈居在这小小的警察局的医务室里呢?另外……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您,您是最近才来这工作的么?”
这工夫,医生已经从药柜里取出了烫伤药膏,走了回来,同时还搬来一张靠椅,在源的对面坐下。当她正要握着源的手,为他涂上药膏的时候,一旁的左臣玄月却忽然喊到:“医生,这种小事他自己会做的,就不麻烦医生好了。”
“也好,”她说,“不过源先生一定要记得涂药,这样您的手会好得快一些。”
“那个,我……”源本来还想跟这位年轻的女医生再聊上几句,却硬被玄月给拉走了,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推开了医务室的门,在自己的耳边小声说到:“行了你,一会我帮你涂药就好了,别每次一看到长得好看的女人就想和别人聊人生聊理想。你花痴啊你。”
说完,玄月回过头,给了医生一个友善的微笑,轻轻地关上了医务室的门,拉着源,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
“哎哎……干嘛呢,”源很不情愿地把手给拽了回来,说道,“走这么快干什么,你很赶时间啊?”他的语气有那么几分像在开玩笑,可是玄月可一点也笑不出来:“你呀,刚才在医务室里,眼睛都直了,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什么叫‘眼睛都看直了’,真是糟糕的修辞手法……我只不过是觉得她有点特别而已。”源冷淡地答道。
“哪特别?是脸,还是身材?”她口气十分自然地问源。
“你真肤浅。”源说。
“那请你告诉我一些不肤浅的吧。”
源叹了叹气,“美丽的相貌和傲人的身材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磨,唯有人品,才会像美酒一样,相处的越久,越能感觉到那神秘的吸引力。”
“可是她这个月才来医务室上班,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怎么你这么快就喝醉了么?”
“不知道刚才里面的时候你没有观察到,医务室里明明有一个小电视机,可是她却没有看电视,而是用收音机在听电台节目。而且听的还是悬疑故事,这样品味与人不同的女人,难道不是很特别么?如果刚才不是你硬要拉我走的话,我一定能从她的身上了解到她人生中那些有趣的,和伤感的往事的。”
“小源。”她微笑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冷冷地说道:“这个世界上长得好看又有故事的女人那么多,你喜欢得过来么你?”少顷,她又换回那张令人熟悉的笑脸,说道:“电台节目是最无聊的了,尤其是那种只有在深夜档才有机会播放节目的主持人,还有什么前途。我不觉得喜欢看那种节目的人会有多特别,如果你认为我说错了,我可以为我刚才的话私底下向你道歉,但我绝不改口。”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心,”源说,“高兴的是上级终于给医务室招聘来一个新医生了,那间房间也就不用常年堆灰了;担心的是来了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警察局里的单身汉们又该躁动起来了。”
玄月问,“为什么要说‘又’?”
“你问我为什么要说‘又’,难道你不知道吗,课里那群兔崽子第一次看到你这位新任管理官的时候脸上那犯花痴的样子,如果你不是他们上司的话,你的座位旁边一定会被摆满了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