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等愣愣看向安庆生。咋说今天这么大事,安家主事的不在场,原来在这儿憋着大招呢!
竹兴文急得跳脚,“安庆生你凭啥说□□洞没我竹家一分钱?”
安庆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多劳多得,懂不?这四个字还刻在你家祠堂墙上呢!”
多劳多得,懒庸不达,祖宗不齿,先辈唾弃!
这些字虽然在祠堂墙壁上斑驳不堪,却是每个竹家人自出生时便记得的,因为每年祠堂祭祀先祖都有长辈们耳提面命,把这些老祖宗的话再说一遍。
竹兴文当场愣住,这个安老头抽哪门子疯,竟然主动要去送死。
安庆生走到姜崖面前,瓮声瓮气地问:“昨天那个小伙子怎么样了?”
姜崖愣了两秒,赶紧说姚自强不用动手术,躺三个月就能恢复地七七八八。
安庆生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而是慢吞吞地往山上走。
他的身后跟了一长串安家人,瞬时村口的老樟树下只剩下姓竹的。
竹家人对此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家人向来注重利益,但凡跟钱相关的事情又较真又霸道,生怕竹家人多沾一点便宜。可这次安家人竟然能不管不顾地上山干活,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原先围堵在姜崖身边的村民走了一半,他转过身看向宋香巧和杨英豪,他们两人也是不明所以,原以为□□洞这事可能要黄了,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竹兴文一跺脚,喊道:“咱们可不能让安家人把好处都拿了。走,我们也上山。”
他这么一招呼,大家伙全紧跟其上,往山上冲去。
夜里山静树晃,夏风吹来凉意十足。
姜崖不放心,裹着外套往山上工地走去。听说最近有作案团伙在西河县一带游荡,专门偷工地上的钢筋铜线。竹坑乡虽然路途遥远,被盗的几率小,但保不齐他们跑来晃悠一圈,破案要时间,就怕把他们抓到了,东西也被卖了,工地断了材料,工期可就受影响了。
值夜班的是竹茂德,听说老头年轻时候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猎人,什么狼、野猪或是山鸡都逃不脱他的木仓法。后来封山育林,土木仓上缴,他这份职业被抛入了历史长河。但老头身体十分硬朗,听说他半夜看顾工地,目光如炬,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崖绕到山腰处时远远看见黑魆魆的几坨东西,那是用防雨布包裹的建材。旁边便端坐着一个雕塑似的老头,和黑夜融为一体,只有看得时间长了,才发现他是活的,动的。
“谁?”一声叱问,雷厉十足。
姜崖赶紧举手说是我。
竹茂德站起来,朗声道:“姜娃娃,你咋来了?”
姜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笑道:“睡不着,就来看看您。”
竹茂德咂了咂嘴,手往腰上摸,一摸摸了个空,他不由笑起来,“这里不能抽烟。”
姜崖上前把他扶到石头上,“葛乡长有好烟,改天我从他那顺两包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