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笙的眼圈已经发红，满是无措慌乱，“阿莳，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沈一莳拽住了他的衣服，嘴角溢出了血迹，声音很是虚弱飘渺。
“云景笙，我坚持不下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经历那些事情，对不起。”
沈一莳扯了扯嘴角，笑了，“对，都是你的错。”
云景笙的心口更加痛苦，仿佛被千针扎着般，连呼吸都是痛的。
沈一莳的眼皮沉重起来，眼睑半垂着。
云景笙更加心慌害怕，“都是我的错，阿莳，你别睡，你不要睡。”
“你不是要报复我们吗？我们还没有付出代价，还没有进地狱，你不能睡。”
“可是我累了，云景笙，我好累啊。”
沈一莳的声音越发的轻了。
“别，你别睡，我带你去看医生，看医生就好了。”云景笙抱着沈一莳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舞台下走，“看医生就好了，看医生就没事了。”
沈一莳失了血色的嘴唇动了动。
“云景笙，为什么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
“云景笙，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留就离开了？”
“云景笙，你不是说要成为我的不二之臣吗？为什么不辞而别？”
沈一莳的声声质问让云景笙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脚步越来越凌乱，人越来越狼狈。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沈一莳像是没有听到云景笙自责的回答，继续无力出神问：“云景笙，你说，我死了，能到天堂去吗？”
也不等云景笙回答，他苦笑的摇了摇头，一脸脆弱，“脏了的小孩，是上不了天堂的。”
“地狱，才是我的归宿吧。”
抓着云景笙衣服的手紧了紧，“云景笙，我死后，你能不能把我的骨灰散在天堂花中？我想离天堂——”
声音，戛然而止。
抓着云景笙衣服的手缓缓滑落，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