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娴吩咐好司俞刚打算继续看手里的话本,却只听一声禀告,说是皇上派人过来送了一把琴过来。
司俞也是一愣,奇怪回头去看萧明娴,低声道:“娘娘?”有外人在的时候司俞都是喊娘娘,只有两人单独的时候才会喊主子。
萧明娴瞧了眼前来禀告的宫婢:“既然是皇上赏赐,让人进来吧。”
她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只是想着那人应该没这般大胆吧?只是等看到来人时,萧明娴将眼底的诧异敛去,视线从为首的徐书徐总管身上,再不经意朝他身后跟着的身高腿长的小太监身上扫过,嘴角弯了弯,不动声色道:“有劳徐总管来一趟,不知皇上让你送来的是什么琴?”
徐总管恭恭敬敬的:“是一把古琴,皇上偶然间得来,平日很是珍视。娘娘刚进宫,皇上怕娘娘平时烦闷,这才让老奴带人送来。”
萧明娴笑笑:“皇上有心了。”皇后是后宫主子,宫殿里怎么可能会少一把琴?明面上自然是表示皇上重视皇后,实际上么……
徐总管低咳一声:“还不将琴呈给娘娘瞧瞧?”他声音平白压低一两度,只是不细听倒是也听不出。
徐总管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他身后低着头的俊俏小太监略微抬了抬头,露出完美的一张脸,手里抱着琴慢慢朝前走去。
司俞原本是想接过来不让这小太监近身,却被萧明娴打发去端茶水。
司俞虽然不解,却也知晓怕是娘娘单独有话要说,她出去时把一旁的宫婢也都带走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只剩萧明娴以及徐书、小太监三人。
徐书摸了摸鼻子,干脆低着头揣着手往一旁最角落的位置挪去,背对着二位主子,瞧着像极面壁思过。
奉帝着一身小太监的服饰却难掩一张无双的面容,此刻抬起,眼底噙着温和的笑。他很久之前就开始戴着面具,宫里的人从未见过奉帝真面目,所以他此时不戴面具露出真容,反而无人能认出他。
他捧着琴凑近一些,萧明娴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伸出手想去接。
奉帝避开一些,将琴搁置在一旁,掀开古琴上盖着的绸缎,露出琴声,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两人能听到,因为压得低,低沉的嗓音细听之下带着缱绻的意味:“娘娘可还满意?”
他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萧明娴,露出几乎近在咫尺的一张面容。
一语双关,不知问的到底是琴还是人?
萧明娴眼底的笑意愈深,打趣道:“本宫怎么不知皇上身边还有这等俊俏的小太监?”
奉帝瞧着她伸出的手,干脆攥在掌心间,萧明娴往外扯了扯,没扯开,瞥他一眼,余光往徐书那边瞧了眼,后者眼观眼鼻观鼻,甚至主动把耳朵还堵住了。
萧明娴无奈:“下次别冒险了。”虽说宫里的确没人知道奉帝的真面容,可也不是真的一个人都不知,太后身边的人,以及钱国舅也知道。
奉帝睨她一眼:“还不是有些人,说会过来,结果几日不见踪影。”他忍了几日着实挡不住想见她的心思,干脆借着这个由头跑来一趟。
萧明娴被他这般直勾勾盯着,原本不觉得如何,被盯得久了,耳根竟是也热了起来,转移话题打趣他:“听说最近三妃不是正花心思偶遇皇上?皇上还需要有些人去见你吗?”
奉帝心虚又无奈:“十娘……”
萧明娴不逗他了,把自己这几日做的事以及钱国舅派人守在萧府的事说了一遍:“我嫁过人这事应该瞒不住,不过他们也没证据,我到时候自有应对之策,你且放心。”萧明娴怕他到时候提前为她出头反而打破她的计划,所以提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