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正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哪吒便是他们当年失去的孩子之事与李靖说来,此时听百夫长所言,心道这或许就是个时机,遂满怀喜悦地与哪吒他们告辞。
哪吒靠在大树下乘凉,敖丙与她说着西海龙王打算让敖谨矜在外漂泊一年的事情后,哪吒想了想,认为敖丙作为一厢情愿中不情愿的那一方,他有知情权,便将她在敖谨矜的记忆里看见的事情告诉了敖丙,听得敖丙直皱眉——
既生气又困惑。
敖丙生气于哪吒一点都不在乎敖谨矜对自己的绮思,困惑于敖谨矜到底是对他产生了什么样的错觉。
哪吒的确不在乎敖谨矜到底对敖丙存在多少心思,但她这几日却跟敖丙有相同的困惑。
两个人在这边讨论敖谨矜到底为什么会一心想跟敖丙在一起的时候,那告诉殷夫人回总兵府的百夫长扭扭捏捏地小跑过来说道:“大人,末将还有一件事方才忘了讲......”
半个时辰过去,方才?
哪吒问道:“什么事?”
百夫长犹犹豫豫地说:“小的一介粗人,常年跟着总兵大人在战场上厮杀,记性不好,忘了告诉夫人说二夫人那日来时杀气腾腾。小的以为二夫人这次说总兵大人请夫人回去,怕是来者不善。”
“那又如何?”哪吒勾勾唇,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挥手让那百夫长退下,又与敖丙说道:“这事情倒是简单,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敖丙摊开一卷竹简,顺口问道:“何事?”
哪吒漫不经意道:“无非就是总兵府大公子金吒豢养狗王对付他们二夫人,却又没能成功把那处处透着诡异的二夫人给咬出原形来,自己咬紧了牙关不肯说出为何纵犬行凶。
二夫人作为后娘,看在李靖面上,不好直接拿金吒开刀,于是一口咬死是殷大婶儿恨她成了李靖新欢,纵子为祸要夺她性命,这便就有了今日这么一遭。”
敖丙问道:“大公子豢养狗王是你指给他的法子?”
哪吒点了点头,说道:“确实。”
敖丙又问:“你几乎没正面见过那二夫人,如何能确定她是人是妖?”
哪吒说:“她是朝歌那只九尾狐的妹妹,又能使山林雉鸡为她传送讯息,自然不是常人,我所给出的法子要不了她的命,只是教她脱层皮滚回山里去而已,看如今这个情况,只怕当时有人救她,她现在安然无恙,殷大婶儿自然是要倒霉了。”
敖丙想了想说:“哪吒,殷夫人总算与你有些缘分,便去瞧瞧吧,莫闹出了什么事来。”
哪吒满不在意地说:“急什么?那金吒是个孝子,这会儿还有几分义气,待殷大婶儿回了家,在二夫人那里受上两分委屈,他也就交代了,到时殷大婶儿脱身,只会怒气冲冲的跑过来跟我兴师问罪。”
事实证明,哪吒想的不错。
金吒被软禁在卧房里,不得出踏出房门一步,而木吒则不停地在追问那狗王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如胡九姿口中所说的能影响人心智的邪术。
殷夫人刚踏进总兵府,便见到胡九姿抱着剑站在大厅正门口,盯着她目露凶光。
气氛有些微妙,殷夫人四下里扫视一眼,府兵即刻将大门紧紧关闭,顿时警惕起来,正想问问胡九姿怎么了,哪儿来这么大敌意。
胡九姿率先开口高叫道:“殷素知,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叫你大儿子学了邪术来害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