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舫在同学异样的目光下上完下午的课后，连寝室都没回直接去找了路念，还在便利店买了很多酒。
“你干嘛？”路念看她脸色不好怀里还抱着酒理所当然猜测，“和江燃吵架了？”
“没有。”唐舫脱了鞋进来，怀里的东西一放，窝在沙发里就开始哭。
“怎么了？”
唐舫哭得断断续续，把今天在学校里的事一字不落说给路念听。特别是主任说的那段话，她只要现在一回想那些话，就感觉难堪至极。
“我申请补助的时候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妈一分钱都不给我，难道我不是和那些贫困生一样没钱吗？可是主任说的那些话又让我很难过，我真的做错了吗？”
路念听完欠身又给她抽了几张纸，之后才说：“倒不是说谁对谁错，主任有主任的考量，他可能是不想让还在校园的孩子过早接受这世界的残酷真相吧。可是这不是迟早都要接受的事吗？”
路念说着轻笑了声，“学校真好啊，还有老师这么维护自尊呢。”
唐舫正哭着昏天暗地浑然没注意到路念脸上的落寞，她一边擦泪一边问路念：“那我怎么办？我道歉吗？”
路念收起自己的情绪，拍了拍唐舫的头郑重道：“不为有钱道歉，但是要为你有钱却还申请补助这件事道歉，因为你真的不够格申请这些钱知道吗？”
唐舫眼泪成串落下，点了头。
“好啦好啦，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哭成这样，不就是被主任训话吗？我不知被骂多少次了，习惯就好。”路念揽着她肩膀宽慰起来，“饿不饿，我这也没什么吃的，给你点个外卖？”
“不要，我买了。”
唐舫买了酒，怕空腹喝酒对胃不好还买了面包。此时她拆开面包袋子咬了两口后红着眼说：“你不知道今天江燃气汹汹质问我的那个样子，我都要气死了。要不是为了他，我至于这样吗？可是我又不能告诉他，不然他会更加愧疚。”
路念给自己开了罐啤酒，说：“还是告诉他吧，不然他那么聪明的人，猜也能猜到。猜到了想问又不敢问，他只会更加愧疚。江燃就是你主任口中自卑的孩子啊，你没发现吗？”
唐舫进食的动作一顿，慢慢垂下头。
她当然知道，那晚他抱着自己，撕开皮肉捧出真心，可他肯定很疼。他看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只把自卑内里给她一个人看。
“你们啊，还差点意思。”路念灌了口酒用冰凉杯壁碰了碰唐舫沉默的脸，“再坦诚一点吧，这样才知道怎么去帮助彼此。”
唐舫咬下一口蛋糕，郑重应了一声。
等江燃到的时候，路念开了门却没有让江燃进来的意思，只是指了指已经倒在沙发上的唐舫，说：“别送她回学校了，今晚就在我这睡吧。”
江燃没立马回答，只是进屋俯身抱起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唐舫说：“不用了，我带她去我那吧。”
路念有些没听懂。
“我在这边也租了一套房子，我带她过去。”
江燃解释道，开门正要走时，手臂忽然被抓住，路念没敢看江燃，只是艰难说了句，“那个...做好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