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先……先到这里了,改日,改日再请诸位!”

    在一群宾客的注视下,贺云蹒跚着脚步,在下人的搀扶下醉醺醺的走进了主屋。

    将他送进屋,下人就低着头关上了门离开了。

    贺云今日被拉着灌了不少酒,此刻浑身酒气,脸色也涨的通红,眼神迷离,明显是一副喝过头了的样子。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前,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床前端坐着的,还未揭下盖头的新娘,打了个酒嗝儿,颤颤巍巍的倒了合卺酒,脚步一晃一晃的朝新娘走去,途中接连带倒了两个凳子。

    “来,我们来喝交……交杯酒!”

    走到一半,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茫然的看了看手里的酒,又看了看端坐不动的新娘,迷迷糊糊的道,“哦……还没揭盖头……”

    说着,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将合卺酒放到大红的喜被上,也不管那溢出的酒液已经沾湿了被面。他伸出一双带着老茧的粗大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新娘头上的盖头揭了下来。

    栎西蔷带着满头的珠光宝翠,眉间点着栩栩如生的花钿,一双凤目此时正怒视着贺云,眼中滔滔怒火仿佛要将面前的人给撕碎。

    “夫人……”贺云眼神迷离,伸出手去摸了摸她头上的宝石,低下头轻轻嗅了嗅那淡淡的香气,口舌不清的道,“你真美……”

    栎西蔷的表情愈加厌恶,却奇怪的没有躲开,也没有呵斥,只是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贺云收回手,看了她一会儿,又端起合卺酒,递到她的面前,咧着嘴笑道:“来,咱们把交杯酒喝了……喝完,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夫妻了。”

    栎西蔷没有动,只定定的看着他。

    贺云很是疑惑地看着她,喝醉的人脑子不大清醒,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嘟哝道:“我……我知道,你不愿意嫁……嫁给我,可,可都到这地步了……你既进了我将军府的门,那你就是我贺云的夫人了,不愿意……那也得愿意!”

    说着,他再次把合卺酒朝栎西蔷的唇边一递,醉醺醺的大声道:“接着,喝!”

    栎西蔷依旧没有动,只是一双眼睛里悲愤交加,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

    “你怎么,不动啊……你说话呀……”

    见她始终端坐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动手,贺云急了,伸手推了推她,提高了声音口里含含糊糊的喊道。

    贺云一介武夫,手劲儿极大,加之喝醉了头脑不清醒,他这一推,就将栎西蔷推得歪倒在榻上,但奇怪的是她的手还有下半身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怪异的扭曲着。

    “夫人你怎么了……”这一下,贺云终于察觉到不对了,他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合卺酒,疑惑地凑上前去,将栎西蔷揽在怀里,手指在她的脊背上摸了摸,随手点开了两个穴道。

    原来,栎阑强行让栎西蔷改嫁,知道她必然不愿意,怕她在成亲典礼上闹,折腾的满朝皆知,于是在迎亲之前便封了她的穴道,让她身体无法动弹,也没法儿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如同傀儡一般被人搀扶着参加完了整场亲事。

    “原来被定住了……”贺云皱着眉嘟嘟哝哝着,“那我给你解……解开。”

    因为那两个穴道都在后背上,加之他现在喝醉了,站立不稳,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栎西蔷身上,浑身还散发着醉醺醺的酒气。

    穴道刚刚一解开,栎西蔷顾不得手脚酸麻,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人,眼中尽是悲愤和屈辱:“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