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砚带着祁濡辰来到了祁潭风做木工活儿时专用的房间。
那是两个不大的房间,外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材,还有满地的木屑刨花,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原木香气。房门的左边儿放着一个高高的木架,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做木工用的工具,让人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进入了一间老木匠的房间。
内间是一排排规整的高架,每一个高驾的每一层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木制品,有栩栩如生的木雕摆件,有奇异诡怪的木制机关,还有看不出形状的半成品,残次品等等……
“哇啊啊……”祁濡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满屋的木制品,兴奋地好像要原地飞起来,松开顾青砚的手迫不及待的扑进了屋去。
只见他左手抓起一个栩栩如生的灵猴摘桃,右手拿着一架巴掌大的小巧精致的木制马车,眼睛又盯上了一支木雕的怒放的桃花枝……他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眼神流连在各种小玩意儿上,两只眼珠都在闪闪发光,看上去好像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看着自家小侄子的样子,祁潭风敢说,他要是有尾巴的话,这会儿一定摇得呼呼成风。
“这小子,还真是一点儿没变……”祁潭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倒是许久没见辰辰这么高兴了……”许岙感叹了一句,抱着手臂撞了撞闵槐烟的肩膀,“看到没有,下一次你要是再把他给惹急了,就去买几个这种手艺玩意儿哄哄,他一定会很高兴。”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闵槐烟翻了翻白眼,朝旁边挪了几步,成功让某人站立不稳的一趔趄,差点儿摔成个狗啃泥。
“你……”许岙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见祁潭风含笑看了过来,他赶紧恢复了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冲他行了一礼道,“失礼了王爷,在下许岙。”
“原来是许公子。”祁潭风笑着还礼,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许岙一番,试探着问道,“不知许公子与隐霄楼的许鸣生是什么关系?”
“许鸣生正是家父。”
“我说嘛,你这眉眼之间与许鸣生可颇有些相似,还有这行事风格,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祁潭风点着头笑道。
这回,换成许岙疑惑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着问:“王爷认识家父?”
“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倒确实是个妙人。”祁潭风感叹了一句,看着许岙,脸上满满都是回忆。
“哦,那看来,我许家与王爷还真是有缘。”许岙点了点头,“改日王爷再去隐霄楼,家父定然很是高兴。”
“待此番事毕,本王定会带着青砚上门叨扰一番。”祁潭风笑着拍了拍许岙的肩膀,又看向闵槐烟,问道,“这位公子是?”
“在下闵槐烟。”
闵槐烟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祁潭风一愣,赶紧还礼,语气比之前郑重了许多:“原来是闻名天下的扶梧阁阁主,失敬失敬。”
扶梧阁阁主闵槐烟这个名头,在江湖上虽称不上人尽皆知,但至少大部分人都听说过他,像祁潭风这样的,虽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奈何他前二十年云游天下,所见所闻极其广博,定然是知道的。也只有像祁濡辰这种小傻子,身为“十三宗”的一员,还跟他待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心大呢还是缺心眼儿呢……
“不敢,不敢。”闵槐烟笑着谦虚道,“辰辰是我的小师弟,按说王爷也算的上是我的长辈,在下如何当得这一礼呢。”
“小师弟?”祁潭风的动作一顿,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面露喜色,“这么说,这小子竟然有幸拜到了凤箫君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