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
柏舟大惊,脊背上仿佛猫炸毛一般,炸起了一身汗毛,她惊恐地看着桑泱。
房间里蓦地一静,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阵令人不安的窒息。
直到过了几秒。
柏舟因惊恐而停止转动的大脑才像生了锈一般迟缓地动了一下,她醒过神来。
她用那个“噩梦”来指代那三年,但桑泱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所说的噩梦是真实发生过的,桑泱口中的梦就只是梦。
柏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是关于你的,所以我今天不去了好不好?”
她的一系列反应都落在了桑泱的眼中。
桑泱微微地低头,垂下了眼帘,柏舟看不到她的神色,有些心慌。
但过了会儿,桑泱便抬起了头,神色平静地说:“小舟,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柏舟当然知道这个理由不充分,不仅不充分,大概是荒唐到光是说出来都让人感到惊愕。
可是她短时间内也找不出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了。
“画展有多重要,就不用我说了。”桑泱的语气认真了起来,“你辛苦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画展能顺利举办,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梦……”
她说到梦这个字时,细微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太随便了。我陪你去,你想一直能看到我,那我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范围,行吗?”
柏舟摇了摇头,她知道画展有多忙,媒体会要求单独采访,许许多多的粉丝会挤在她身边要签名,同行也会热情地和她说话。
那种情形,哪怕她全程牵着桑泱的手都可能被冲散。
柏舟不想冒这个险,哪怕有一丝危险的可能,她都不敢试。
“今天已经安排好了,我明天再去,画展开三天,明天去也一样的。”柏舟坚持道。
画展开三天没错,但是开幕仪式,媒体的采访,重要的宣传这些要紧的流程都集中在第一天,明天就来不及了。
这个道理,桑泱知道,柏舟当然更清楚,但是她打定了主意,宁可说这样错漏百出的借口,也不想松口去画展。
她们僵持着,最后,桑泱让了步。
“我先把碗洗了。”
她起身继续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端去了厨房。
她退让了,柏舟却并不觉得轻松,她坐在餐桌前,感到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