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惹恼了祝和铃，她站起来，“父亲根本不是自尽的，这难道还不重要吗？”
“但他已经死了。”
“祝云昭！”
祝和铃柳眉倒竖，祝云昭见她发怒，垂下眼帘。
“以后……我不想再听你说这种话。”
祝云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觉得祝和铃这样下去只会越蹚越深，“但是他已经死了，比起执着于这种过去，阿姊还是——”
祝和铃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没用太大力，但她咬紧下唇，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不等祝云昭出声，扭头便走。
“阿姊。”
祝和铃只当没听见，动作太大还把祝云昭之前拿回来的布袋踢得落下台阶。
啪嗒。
两只水仙图案的精致食盒从里边掉出来，豆沙糕点散落一地。除了食材特有的香甜外，祝和铃闻到了一股脂粉味。
这种小巧精致的食盒……还有女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这是哪儿来的？”她回首问祝云昭。
祝云昭漂亮的脸蛋却不让她窥出一丝破绽，“别人送的，我想着阿姊喜欢吃甜的所以……”
“别骗我。”祝和铃杏眼上扬，“到底怎么来的？”
祝云昭一顿，只好如实答：“我在温香楼找了份活做，今天做完事后……几个哥哥给我的。”
温香楼不是普通的红楼，是京都出名的倌儿楼。所以祝云昭口中的“哥哥”，只怕是客人。
祝和铃听见了自己十指握拳的声音，祝云昭似乎知道她要发怒，先一步道：“那里的妈妈人很好，给的工钱也多。我平时只是帮着洗牀单，他们没对我做什么……”
“祝云昭，你疯了。”话没说完，祝和铃仰起脸来，若说刚才她是失望，那现在只剩恼怒，“我不是说过你只要好好念书就行了吗，宫里的月钱给的多，我用不着你去干这种活。”
那种地方的粗活，要找也是找年轻气壮的男人，怎么会轻易让祝云昭这种细皮嫩肉的男孩来做。
祝云昭知道她话里隐晦的含义，“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那也不行。”祝和铃声音尖锐了，“我攒银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以后我们可以不受人白眼，不担忧安危的活下去吗？现在我攒的钱也差——”
声音戛然而止，是因为她伸出手，发现包袱里空空如也。
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