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老娘就将我拉到堂屋,像展览似的将我亮在了众人面前。
“这丫头就是丫丫?”我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戴着个员外方巾,留着八字胡,一手捻着胡须,上下打量着我,像打量货物一样。
旁边还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是本村的村长大人。我别扭地往后退了退,这些人的模样一看就不好惹。
“是啊!今年十二岁了,您看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前阵子还有些痴傻,但现在好像清醒了,说话也比以前利索了!”我那便宜舅舅问话时,语气里带了一丝讨好,仿佛在打帮着出售货物一样。
“这也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生辰八字能对得上的了!”村长也在不断地说好话,一个个像是在极力促成某事似的。
“长相差了些,但没什么大碍,方进士也不在乎这个,只要生辰八字对上,一切都好商量!”你呀长得也不咋地,明明不到三十的年纪,搞得跟个老学究似的。
在我们那儿成功人士可不是你这样的,我不由暗自腹诽。
“那成,您看”我那便宜舅舅,搓着黑红的大手,黑黢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贪婪之色。我不由心生警惕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实在不耐烦这样继续猜测下去,看着他们有来有往的样子,这样眉来眼去的是几个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下去吧!”村长老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问话。
呀,这帮人将自己品头论足一翻,就将自己打发了?
“你们是想将我卖了?”你丫的,这是依旧把我当傻子看待啊,我瞪着幽深的眼睛看向我那便宜老娘。
“胡说什么,就你也能卖钱?统共没几两肉,卖给谁去?”说完那双不大的眼睛竟闪了闪,眼见着口不对心,我的心不由沉了下来。
而坐在旁边的老爹罗青山,更是半句不吭声,仿佛和他无关一样。
“行了!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还不下去!”我那舅舅还来了脾气,仿佛懒得理我的样子,叫我滚了下去。
“在这里,你娘舅虽然最大,但你要是卖了我,天王老子,我也不依!”我恶狠狠地瞪着这帮人,自从来到了这个鬼地方,三不五时地饿肚子不说,还时不时的挨打,是人都有三分土性。
“呀!这小丫头还有几分倔性,嗯,不错!”那员外似乎更满意了,捻着胡须的手一激动,竟扯下了一根,不由裂了裂嘴。
我无语的望着苍天!人又不是死木头一根,怎么会一点儿脾气没有,任你们揉捏?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最好都统统打住,否则我让你们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狠劲,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这些个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