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沟通渐渐的多了起来。彼此的认识也越来越多,羁绊随之见深。每次外出巡逻,香队长都会带着许盛杰一起巡逻。单纯的巡逻路上多了些淳朴的交流和思乡的倾诉。时间也跟着流转的快了许多。
一次巡逻的路上,许盛杰因为腹痛申请去巡逻路上的山林里方便。香队长同意了。可是他没有陪伴许盛杰一起去。
遗憾,终生的遗憾发生了。与云苏的遭遇一样。许盛杰被边境偷渡的“流苏”客敲破了头。等到香队长发现他时,许盛杰已经陷入昏迷。
香队长自责而悔恨的背着许盛杰跑了十几的山路找到最近的诊所。
最后,许盛杰的命保住了,可惜脊椎被棍子击伤,成了半身瘫痪。治好后被当成二级伤残军人送回了老家。
此后,每年香队长都会去许盛杰的老家看望他。虽然许盛杰回乡后的日子过的不差,还娶了房媳妇。
自责的种子还是在香队长的心中生根发芽。一直如梦魇般缠绕着香队长。
说完后,香队长重新靠在躺椅上,仰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发着呆。
指导员终于明白了,这个桂省首屈一指的训练狂人的内心中潜藏的罪孽。那份对战友挥之不去的愧疚,深深的折磨着她,最后他在潜意识中扭曲。使得他不允许有人欺骗他,对他阳奉阴违。
所以当香队长看到云苏为劳改打水,还找借口欺瞒自己的时候,潜意识中扭曲的逆鳞便从记忆的灰烬中裸露出来。
再到后来,云苏也因为与许盛杰相同的遭遇被送到了诊所。更是让香队长认为必须采取手段抑制云苏的举动。
“所以,你才会给云苏处分。我明白了。阿香啊,是我小气了。我给你再倒一次谦吧。”指导员走到队长的旁边,俯身拾起躺椅旁边的水杯,翻身走到桌边重新给队长续上一杯白开水,然后俯身递给队长,看着队长诚恳的致歉。
“哎,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出来也好,心里舒服些。哈哈”队长揉了揉略略发胀的眼睛。看着指导员笑着说道。
指导员看出队长笑意中的些许懊悔和自责。他明白队长能说出深藏已久的心事是对自己莫大的信任。
一个大老爷们,谁会把自己的糗事随便说给别人听。像队长这样吃过很多苦的汉子,更是宁可烂在肚子里则不会说出一个字。
“自今天开始,我肖勇蔺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指导员看着队长认真的说着,他向队长伸出了右手。。
“你这干什么?搞的这么严肃的。我不就说点心里的破事嘛。”队长赶紧把水杯放到地上,把手在身上来回擦了几下,然后缓缓的伸了过去。那双似乎永远睡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眼中精芒爆射。
队长握住指导员的手说道:“多关照。”
指导员笑着说:“一样。多关照。”
“不知道云苏这小子现在怎样样了。我看他这次回来身上的肉长了不少。这才几天,那两条瘦的跟麻杆一样的胳膊大变样啊。那天晚上我正好路过三班,听到里面在数数,好奇的过去看了看,云苏这小子居然做了一百多的俯卧撑。
嘿,你说怪不怪。当初,我记得他最多只能做个三四十个就不行了。莫不是被抓去做了实验吧。”队长的心结得解,话匣子便打开了,张口便是一大溜。说的一边的听着的指导员抚掌大笑。
笑声在黑夜里传出老远,引来外面路过战士的阵阵私语。
“阿嚏!”云苏揉了揉鼻子,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打喷嚏。
“小声点。”莫军瞪了云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