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刘氏的肚皮又被宋泉缝了起来,一点内里的肌理红肉都没有露出来,还看起来针脚整齐。
“行了,妇人长于针线,天生便易精此巧,你们学会,今后还能为伤患如此治理。”
于氏和那个妇人都在惊叹,看着宋泉的眼神已经从尊敬和恐惧,转为了崇拜,就差直呼宋泉好手艺了。
“孩子有些不好了宋翁你快给看看。”于氏小心翼翼得将孩子抱过来,近了才看见了宋泉额头上的全是汗水,不禁在心里对这个人更为敬重了些。
“她本是早产,先天就弱,周岁前一定要仔细照料才是,她现在是饿了,没力气哭了。”宋泉看过孩子状况,只觉得这个孩子真的算是很坚强了。
一路上刘氏为了保住她真的是做了很多丢了尊严的事情,但是也很艰难,每日流徙路途遥远,更是艰苦,又是在母亲又惊又怕有昏迷的情况下早产的,除了脚可能是之前刘氏摔过出了问题,先天弱些,其他毛病倒是没有了。
就算是先天弱些,保命丸用了,也能在她还小的时候,温和得给她补上一些。
想来,看看刘氏昏迷中也觉得孩子生出了,便送了口气完成任务似的丢了求生意志,现下情况竟然比孩子还糟糕了。
宋泉先给孩子喂了点融了保命丸的水,三勺便够了,孩子没有睁眼,却好像知道喂她的是好东西,三勺下去,已经见她自己抿嘴砸吧了。
宋泉还想好了应对的说法“这水,是我随身携带药粉,本是危急时用来吊命的。”
于氏和妇人点点头,妇人从宋泉手里端了水,去给刘氏喂了。
“给刘氏喂半碗,给那边躺着的孩子喂点,其余的你们拿去给其他有伤的人分着喝了吧。”
刘氏躺着,妇人有些喂不进去水,只好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再喂,但是难免动到刘氏的伤口,刘氏脸色更白,妇人喂了好几勺,直到见刘氏面色好些才放心下来。
孩子已经乖顺了下来,又开始哭喊起来。
于氏却笑了“小宝宝饿了不是,不哭不哭。”
宋泉看了看,便起身出去了。
妇人叫住了宋泉“宋翁啊,您也伤着,您也用些吧。”
宋泉摇摇头,“不必了,我出去看看。”
说着,宋泉便掀帘子出去了,几乎是放下帘子的那一秒,地上躺着的山阴渠便睁开了眼睛,看向妇人手中端着的那碗药水。
宋泉掀开帐子出来,天已经黑了,山谷空旷,四周的山壁都是幔帐一般,看不见之外的东西。
几处角落有小堆的篝火,零星坐着几个人,不是军士,是流人。
“不好了,秦守秦大人死了!”
有人从不远处的山壁出来,冲大家喊道。
那人看见了帐子这边的男人,离得远也看不太清楚,走近了才发现是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