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听了,微微低下了头,这三个词他显然是一个都没听懂。
樊襄也想跟他说,只要坚持不懈愿意吃苦,自然会有所成。
但是,每个人的“所成”差别实在太大,她不想在这么小的孩子心里,种下一颗不切实际的种子,尤其是在他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以后。
这几年,樊襄虽然看着万事顺意,但她修行已入瓶颈,一直无法突破。
飞升之志也好似云中月水中花,看起来就在那里,却拼尽全力也不能抓住。
所以,对什么事情感兴趣的时候,最好别找大师问意见。
他们吃过的咸盐确实比旁人的饭多,总会有齁住的时候。只是想尝尝盐味,那就自己去舔一舔,光听意见永远也迈不出第一步。
姜树从小抱着妹妹长过来的,对这个男孩自然格外关注些,他接过了话头继续说道“悟性靠自己,至于机遇和造化,你这个年纪能和仙长同乘,怕是多少人一辈子都难有的机遇造化了。”
眼神黯淡的男孩果然振奋起来,他虽不敢直接襄樊求教,目光中却多了不少生气。
樊襄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年近百岁的心境,一通通拨给个几岁大的孩童,实在是有些残忍了。
虽然她记忆里只有赫英宗内嚣张跋扈的张扬,但前世的点点滴滴,时不时翻涌起来的辛酸怅惘,都在提醒着她,这一世初期阶段的不顺。
看着男孩儿一脸机会在前不知如何把握的激动,樊襄扬起手,一只金色灵蝶便出现在指尖。
男孩显然看呆住了,他慌忙把熟睡中的妹妹晃醒,激动地说道“花儿!你快看!”
这一句,樊襄心头一震,竟有一股铁锈味道涌上喉头。
姜树也很是诧异,这小姑娘的乳名,竟和自己妹妹一样。
乡间小女娃,花啊草啊,名字自然重合的多些。
樊襄冷汗上了额头,指尖不由得一抖,那灵蝶受到感召,振翅而起,撒下一片金粉灵屑。
刘智和金晖也很少见到这种把戏,看的一样开心。
灵蝶上下翻飞,绕着大红转了两个圈,引得这不安分的左顾右盼,差点扳折了旁边循规蹈矩的白灵驹的脖子。
在一众人欢笑声中,灵蝶越飞越高,往前行的方向翩然而去。
樊襄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头这不同寻常的悸动,也随着众人的情绪,放开自己那些不知名的小黯淡。
就在此时,十几米开外的灵蝶突然被一支冷箭射穿,当空爆成一片灵屑。
姜树一惊,赶紧问樊襄“仙长,可有事?”
幻化出来的灵物受损,施法者会受到同等反噬。